“怎么样？你怎么样？为什么又会被打了？”韩孟殊一步跨到床前，一手扶着床柱，弯下腰来查问。
下身剧烈的疼痛让秦绍宸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个“又”字。可看到一双水汪汪的杏眼关切的望着他时候，不知为什么好像伤处的疼痛停顿了一瞬。
韩孟殊以为他是不方便趴着抬头，紧忙又蹲下来让目光终于可以和趴着的秦绍宸平视。
秦绍宸没说话，有点萎靡的目光随着她从高处落下，带着牙印的嘴唇扯动了一下，不知是要哭还是要笑。
“你这是被打傻了吗？我走的时候不都还是好好的？赵贵琼为什么要打你？”
不待秦绍宸说话，韩孟殊扭头冲呆愣着的黄老太傅说道：
“麻烦太傅把这个闵姑娘带到外间，我和殿下有些话不能让她听到。”韩孟殊非常有礼貌的起身给黄太傅抱了个拳。
黄老太傅得到秦绍宸的眼神确定之后，拖着呜呜扭动着的闵芮出去了。
韩孟殊索性坐到了脚踏上继续说：“你快和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打的重不重？”
被打过的秦绍宸的反应实在是慢的可以，韩孟殊瞪着眼睛等了好一会儿才听他说起：“不重，你别担心。是我自己埋下的祸根。”
几句话的工夫秦绍宸的冷汗又爬了一脸，汗珠凝结着从他瘦肖的脸颊上划到了枕头上。
“都这样了还说不重呢。欸”
韩孟殊用脚尖把地上的水盆勾到眼前，把里面的布巾子拧干，撩开秦绍宸被汗水粘在脸上的发丝，给他把整张脸都擦了一遍。
秦绍宸闭着眼睛感受着和黄太傅不一样的力度，不一样的顺序，还有一股不一样的热流流向了他僵硬的四肢。
这祸端说起来还真的就是他自己埋下的。
霜松山上萧辛末留他陪她说话，他给萧辛末出谜面让萧辛末猜谜底。他是算计好了就算是萧辛末不会，不高兴也不会当场发作。以他对萧辛末的了解，那就是个骄横跋扈贪图虚荣的娇娇公主罢了。
她是绝对不会当面承认自己是个胸无点墨的糙人的。
没想到的是今天的寿宴上，萧辛末竟然把他给她出的谜面拿出来逗太后开心。
犬戎虽然是异邦，到底还是有几个文人和能士的，当然就有人猜出了谜底。刚开始还好，可猜的多了就有人说了一句：公主的谜面倒是出的文采了得，就是这些个谜底不是残花败柳就是居心叵测的，少了些喜庆热闹。
一句话点醒了萧辛末，惹恼了萧爱成，说的犬戎太后当场就沉了脸色。
萧爱成追问萧辛末谜语是怎么回事，萧辛末自然要和始作俑者的他对质。
碍于他的身份敏感而尴尬，王后赵桂荣出面让侍卫把他带出寿宴正殿。
“赵桂琼没说要打你？”
秦绍宸点了下头。“当时是没说。是侍卫动的手。”
“他们打了你多少下板子？”
秦绍宸比了三根手指。
“三十下。萧德喜这个混蛋给我等着，我要还给他三百下。”
韩孟殊转了下眼珠子，心里记下了这笔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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