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全杀了！杀光！知道痛快为止……啪！”
一记清脆响亮的耳光声，陈凡的大半张脸都被抽歪了，这时候面颊高高肿着，甚至牙齿都感觉一阵古怪的松动。
大嘴巴是他自己抽的，而且卯足了力气。
这一耳光要是抽在个普通人身上那绝对是能直接把对方抽成脑震荡，即便是陈凡自己在挨了这一下后也稍微眩晕了一下。
整个人就那么站在原地开始大口喘着粗气。
“呼哧！呼哧！我，我不是疯子，我不是疯子！冷静，一定要冷静！”
陈凡身子踉跄着几乎站立不稳，他开始朝街边的长凳那里走去，嘴巴中不断念叨着，他在不断的提醒自己。
这其实已经是精神即将崩溃的表现了。
当一个人不断自言自语，别人可能认为他是在发疯，而事实上那个人却是在尽自己的最大努力保持冷静。
这个时候如果有专业的心理医生出现，引导着他的话题和他进行对话，那么会加强患者的自我控制能力。
但相反的，如果这时候出现嘲笑或者其他什么剧烈刺激，那么患者将进一步情绪崩溃……
可惜，现在的陈凡身边并没有心理医生的帮助，而是有个刺激源。
一群小青年儿……
是的，就在陈凡踉跄着朝长凳上走去的时候，就在距离他不远的位置上其实已经有人盯上他了。
那是一群十几岁的小孩子，或者也可以说是小混混。
张晓军是个了不起的人，起码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在学校里面看谁不顺眼就可以殴打谁，看那个妹子好看就可以随意调戏，反正他还没有成年，只要不做出太出格的事情，法律拿他是没有什么好办法的，顶多就是批评教育。
不过他在乎那个么？
本来应该上高三的他在今年年初因为殴打老师被学校给开除了，不过还是那句话，他特么不在乎。
他只在乎一群跟着他胡混的小子们一口一个晓军哥的叫找他，只在乎自己这吊儿郎当的样子能有不少妹子上赶着哈着他。
在他看来人生嘛，就是那么回子事。
人努力一辈子又能如何了？拼死拼活的拼到退休，结果就拼来个儿子闺女不懂事胡闹？然后自己操心？
不值呀，不值！
起码张晓军认为不值，因为他自己就是这样的。
他老子那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工人，一辈子忍着，啥事不惹，啥人不碰，有气朝心里忍，牙碎里肚子里面吞，结果呢？
结果又如何？他幸福啦？美满啦？扯淡！
还是自己如今这副样子好，趁着年轻最美好的年华瞎闹瞎折腾，等到岁数大了也不后悔。
而且看看自己身边的姑娘们吧，就没断过。
一想到那群努力学习，努力工作，狗一样背着房贷娶老婆的男人最终只能娶到他玩过的二手货，他就打从心眼里面感觉痛快！
看看现在的小丫头，就这么跟自己，啥也不要，还倒贴东西。
而等她们大一点了，不知道变成几手货了再去朝那些傻X男人要房子要车，还牛的不成，张晓军简直感觉不要太爽，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值了！
今天，他刚刚从市重点的三中那边嗅回来三个漂亮妹子，带着自己的一群小兄弟一共十来号人，摇摇摆摆的正在街道上面溜达。
他们刚刚玩了一个通宵从夜店中出来，这会正准备回家眯觉，结果却一眼看见了陈凡。
在他们眼里，陈凡那就算是个中年大叔了。
这大叔脑袋上包着绷带，脸上都是血痕，一边脸颊还高高肿着，看那意思是刚挨过揍，这会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正朝着长凳那边走，似乎是准备坐下休息一下。
“哎，来钱了。”
张晓军对着身边几人小声说了一句，身边的少年少女们登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们开始彼此笑闹着，戏谑着，以一个松散的包围姿态朝着陈凡的方向围了过去。
“大叔，你没事吧？”
一名高中少女在张晓军的怂恿下走到陈凡身边，笑盈盈的看着他。
陈凡却是头也不抬，就那么低垂着脑袋不断念叨：“克制，忍耐，我不是疯子，我不是杀人犯！克制，忍耐！”
“喂，大叔，我和你说话呢，你怎么回事？是不是聋了啊？”少女天不怕地不怕，伸出一条腿一脚踩在陈凡身边的凳子面上。
在短小热裤下那白花花的大腿即便是在夜色中都耀人眼目。
陈凡整个身子剧烈的抽搐了一下，不过很快又被他自己克制住了，他即将抬起的手被自己的另外一只手给死死捏住。
这一下忽然举动把那少女吓了一跳，蹦起来就跑回张晓军身边，发嗲道：“晓军哥，这傻X吓唬我！”
“呵呵，甭怕，这就是一被人揍傻了的二B！”张晓军呵呵一笑，在脸上挤出一抹他自以为十分社会沧桑的笑容来，随后走到陈凡身边伸手在他脑袋上面拍了几巴掌：“大叔，我们这是给你脸呢，你真不要啊？不要我们哥们可是要用强的啊？”
陈凡依旧没有抬头，身体颤抖的幅度却是越来越大了，这种行为在张晓军他们眼睛里就是恐惧和害怕。
“哈！大叔啊，你怕什么，就是想朝你借点小钱，你把钱出了，然后脱了裤子跪地上学几声狗叫，那就可以走啦！我们又不能真把你怎么样了。”
张晓军提出一个自以为十分宽容的提议，同时还回头朝着自己兄弟们看看。
哄堂大笑。
不过很快笑声就戛然而止，少年少女们都一个个的盯着张晓军身后，表情惊讶。
张晓军意识到了不对，多年打架斗殴的经验告诉他这时候不能回头，因为已经来不及了！
他右脚朝前猛的一迈，整个身子顺势就冲前扑去，他是想要这样躲避开来自于身后可能存在的威胁。
然而他的身子才一动，就感觉后脖梗子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给死死捏住了！
那力气之大简直让他震惊，只是抓着他，就已经让他感觉一阵阵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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