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讲的东西，你未必能听得懂，为什么不去问问你的队友？”
凌啸天眼神一动，点头称是。
“嗯，陈沐，你跟他打。”
陈沐指了指自己，确认与唐渔歌对视了一眼。
“那就请凌啸天师兄赐教了。”
当陈沐轻轻站在湖面的时候，屈槐轻咦了一声，让凌啸天给留了个心眼。
凌啸天这才发现，陈沐在湖面上，如履平地，如此掌控力，怪不得屈槐都惊讶了一下。
凌啸天腾空跃起，右手隔空一挥，几道无形的利刃就朝着陈沐本来。
陈沐眉头微皱，这利刃无形，却异常锋利，陈沐感到即使躲过了那些利刃，身上隐隐有刺痛感。
一招之后，凌啸天便不在攻击，而是静静看着陈沐，似乎在等他动手。
“师兄可真是游刃有余啊。”陈沐啧了一声，却不由嗤笑，“凌师兄说我很有趣，还说没有别的词可以形容，你不承认我的实力。”
“你自己说出了你的天赋技能，你的实力不错，但是我觉得上限很低。”
“为何？”
“感觉而已。”
陈沐有些不悦：“师兄还相信感觉？”
圣师给的功法，上限很低？这是陈沐最不屑的地方。
“我一向感觉很好。”凌啸天似乎很有自信一般，毫不犹豫地说着。
陈沐眼神犀利了起来：“既然如此，那就试试看好了。”
当陈沐驱动灵气，发动技能剽窃的时候，展现在陈沐眼前的，却是一团乱码。
“这……”还没等陈沐反应，湖底突然刺出无数水柱，陈沐连忙稳住身形。
“这小子，居然能防得住你的技能？”圣师的语气却听起来挺愉悦。
“圣师，您在高兴什么啊？”
“难得啊，这小子居然是圣人体质，难怪难怪。”
“圣人体质？”陈沐有些不明所以。
“这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大概就是天生为圣，自带防护罩一样。”
陈沐一愣，难怪自己的技能没有用，原来是被限制住了？
“那我就只能硬碰硬了吗？”陈沐有些不安，总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
圣师却大笑了一声：“元婴期的圣人，能比得上真的圣吗？”
陈沐一怔，立马明白了，只听得圣师念了几句口诀，陈沐身上突然爆发出金光，凌啸天大惊，自己居然觉得这金光有君临天下的大能。
凌啸天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圣人体质世上不可能同时出现两位，自己肯定是看错了。
而陈沐眼前的乱码，在渐渐变成有序的技能介绍，当圣人二字出现时，陈沐轻笑。
凌啸天震惊地看着陈沐背后的身影，失声大叫：“天神？！”
凌啸天之所以失声，只是因为陈沐召唤出来的，是自己的守护神。
“你怎么成功剽窃了我的技能？”
陈沐装傻道：“嗯，本来我看到的也只是一串乱码，后来就渐渐看清楚了一些，这是叫圣人降临来着？凌师兄可真是深藏不露。”
“深藏不露的到底是谁啊。”凌啸天不住地摇头，完全不可置信，“怎么会，怎么会。”
“我还是小看你了，陈沐师弟。”凌啸天瞪大双眼，眼里泛着恐怖的光芒，“还以为你不过是个耍小聪明的，没想到啊。”
“嗯？”陈沐只觉得自己身边的气压有些降低，逐渐开始喘不过气来，“我好像激怒了凌师兄。”
屈槐暗道不好，脸色微变，蓄力一招，以备不时之需。但这一招，屈槐马上就收了回去。
“这个叫凌啸天的，心性是真的不错。”屈槐笑着摇头，“估计这是他第一次动摇得这么厉害。”
“屈槐前辈，刚才到底是……”唐渔歌已经看不懂这个状况，只能提问。
“嗯，简单来说，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善茬，看来秘密都很多啊。”
见屈槐不愿明说，唐渔歌也不敢问，但是如此提示，唐渔歌也能猜出些什么，只是神色有些复杂，看着湖面上的二人，眼神又转为平静。
“凌师兄，你刚才有一瞬想要杀我？”陈沐嗤笑，却有些后怕。
陈沐怕的不是死，而是如果凌啸天真的和自己撕破脸，那这队伍，就算是废了，各种意义上废了。
“圣人体质，不可有杀心。”圣师的话在陈沐耳畔回响，当陈沐对视着凌啸天归于平静的眼时，居然感到了一丝冷意。
“圣人的意思，就是没有感情？那还真是，有些令人发笑。”
面对陈沐的出言不逊，凌啸天没有反驳，反而有些赞同。
“你和唐渔歌不是猜出我是天问门的人了吗？”
陈沐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所有人都对我抱有期待，”凌啸天冷笑一声，“所以我逃出来了，和风云长老一样！”
陈沐平静地看着湖面上的飓风，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海啸，谁能想到一片湖泊之上能看到此情此景呢？
“你隐姓埋名，来到东慕大学享受人生的吗？”
“凌啸天是我本来的名字。”凌啸天顿了顿，叹了口气，“算了，也差不多。”
“我猜你听说过一种预言，破局者会在近十几年内出现，天问门的长老，都认为那便是我。”
陈沐腹诽了一句：“巧了，神医林素笃定是我。”
“所以他们给你奇怪的压力，只是因为你是圣人体质？”
“圣人体质，就一定会成圣吗？”
陈沐听罢，顿了顿，言不由衷地说道：“古往今来，自是如此。”
“你怎么和那些老头子说一样的话？”
陈沐一愣，苦笑了一下，也就不再多说。
“我其实挺恨的，为什么我是圣人体质，一定要背负着什么前进，为什么我不能为自己而活？”
“看到你复制了我的技能，我居然是又喜又气，我居然觉得，我就是应该独一无二的。”
“你的心智，被同化了。”
当陈沐说出这句话，凌啸天露出了嘲讽的笑容。
“是啊，我想抵抗自己的命运，但是事实上，我已经习惯了被人追捧，被奉为什么救世主，还是什么破局者。”
凌啸天笑够了，突然就失了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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