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
项目经理回到了办公室，直接递了一沓照片过来。
曹祥从头到尾翻看了一遍，确认自己刚才确实没有看错后，这才长舒一口气，坐回了椅子上，又问。
“警局的人怎么还没到？”
“路上有点儿堵车，应该快了！”
项目经理这下立了功，胆子又大了起来。
回答完了曹祥的问题，眼珠子一转，又回到了老问题上。
“事情是朱幻那外甥办砸的，咱不能放过他们啊！”
“这事再说吧！”
楼下那群人没解决，曹祥现在哪有心情管朱乡的事儿？
他也是大意了。
居然忽略了李成这个狠起来半点不手软的家伙，反被李成玩了一手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丰盛那种小公司，闹一闹主要就是吓唬他们那点可怜巴巴的客源，坏坏他们的生意，让他们自己土崩瓦解就差不多了。
但非要说毁名声，其实除了周围的人，根本没多少外人知道。
曹氏就不一样了。
名气就摆在那里，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可能传遍整个金龙市，甚至传回金陵市。
他这刚大张旗鼓地找合作伙伴呢！
回头名声就被这样被毁了，不直接就成大笑话了吗？
虽然找合作伙伴只是个幌子，就是为了铺垫谁抄袭谁的细节问题，也为了让李成永无翻身之日。
但名声和信誉，对任何一个企业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东西。
曹氏不可能不在意。
曹祥也不可能不在意。
但项目经理还没明白曹祥在担心什么，仍企图游说曹祥对付朱家两人，最后只换来了曹祥的一巴掌。
办公室终于安静了。
曹祥不耐烦地甩了甩手，厉声提醒项目经理。
“这事儿交给你去办，用什么办法我不管。”
“但要是这次你还办成这幅死样子，就别回曹氏了，趁早自己卷铺盖滚蛋，别让我出手来对付你，明白吗？”
“一定办妥！”
项目经理忙垂下头，下了保证。
曹祥看着他心烦，直接让他退下去了，通风报信的任务，转而交代了助理的手上。
转眼又过了十分钟。
终于，就在曹祥快要坐不住的时候，警铃声呼啸而至。
“呜呜呜——”
“曹总，楼下的人已经散了。”
片刻后，助理进来通报了一声。
曹祥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叮嘱助理。
“把警方的小队长请上来，我有证据要提交给他，这些人可是非法闹事，哪怕为了曹氏的名声，我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明白。”
助理退下去不久，便带着一个穿了制服的人上来。
曹祥立马迎了上去。
楼下。
聚集在一起示威的农民工们被警方劝散了，但仍有几个人留了下来，坚持不肯离开。
他们不哭不闹，就是静静地抱着手里的横幅和照片，坐在不妨碍行人通行的马路边上，默默地用自己的方式抗议着。
这一下，警方也无奈了起来。
见没什么热闹可看了，李成拍了拍顾雪瑞的肩：“这边没什么事情了，你先回去忙你的吧！我还要留一下……”
“成，有事打电话给我。”
顾雪瑞这趟来就是为了陪李成参加招商会，看看曹氏到底在搞什么名堂的，现在目的达到，自然也该撤了。
餐厅还有一堆的事情要处理呢！
梅军开着车来接李成，这会儿就等在路边。
李成从车上提了一个袋子下来，便让梅军先把顾雪瑞送回山海餐厅，再直接回公司。
送走了两人，李成一屁股坐到了路边，见身边恰好是一个举着女孩照片的老汉，便低声提醒了一句。
“大叔，你这样没用。”
“我就想要个说法而已。”
大叔刚才一直没搭理警察，这会儿倒是回应了李成。
李成微微一笑，转身又从袋子里取了一包白色油纸包的东西，塞到了大叔的手里。
大叔想拒绝，但被他硬塞了回去：“你就拿着吧！”
两人的互动刚到这里。
头顶突然响起一声厉喝：“拿下他！”
李成一抬头，就被几个警察给直接反手压制住了，冰冷的镣铐啪地一下落到了他的手腕上。
“什么意思？”李成略一偏头，淡定反问。
“你花钱聘请这些人来闹事，是唆使寻衅滋事的重犯，现在以危害公众安全罪将你逮捕！”
来人是个制服笔挺的年轻警察。
从肩章可以看出来，至少是个队长级别的。但说出来的话，却总让人感觉哪里怪怪的。
围观的群众迅速聚集了起来。
李成看到小队长身后的曹祥，就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再看周围的人越来越多了，淡定一笑，学着曹祥先前的语气，反问。
“你说是我花钱请的人，证据呢？”
“这就是证据！”
曹祥迫不及待想证明曹氏的清白。
看李成自己撞枪口上了，顿时大笑出声，大庭广众之下，直接将一沓照片甩在了李成脸上。
“哈哈，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不留证据吗？”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证据呢？”
李成挑眉反问，看到曹祥一哽，又笑眯眯地垂眸去看照片。
所有照片的内容都不差多，都是他在树荫下塞东西给别人的画面。
唯一不同的，就是他每次塞东西的对象有变。
但无一例外，都是刚才在这里聚集示威的人。
曹祥知道自己刚才只是被李成诈了一下，懊恼不已，又看到李成的脚边正是照片里的那个袋子，立刻吼了起来。
“你的证据不就在这里吗？”
又是一指李成旁边的老汉，“他手上还拿着呢！”
李成看着曹祥激动的神情，片刻后，蓦地笑出了声来。
曹祥不明所以。
“你、你笑什么？”
“好笑我就笑咯！”
李成耸耸肩。
明明自己的镣铐都还没打开，反倒教训起了曹祥来。
“我说曹总，人人都知道你们曹氏有钱，但有钱也不是让你没事浪费警力资源玩的啊！”
“人家这可是正儿八经的集会示威，是经过了政府审批的。你慌慌张张把警方叫来，是在害怕什么啊？”
“还说是我花钱请人来的，我送丧啊？拿白纸包钱……”
大叔听到这里，终于闹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跟着也笑出了声。
曹祥看李成脸色丝毫未变，心里没了低，一听这笑声，立刻把矛头指向了大叔：“你又笑什么？”
“你是有点好笑。”
大叔诚实回答着他。
然后，在众目睽睽下，打开了那个纸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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