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并非自吹自擂。
陈白山甚至都没有给李成详细说明，就直接拨通了各大分店的电话，要求各分店经理亲自到监控室去查看有没有近似的车辆出现过。
李成静静坐在一旁看着他忙活。
心里对这个合作伙伴更是满意了。
他不需要陈白山的说明，因为他们的想法是一致的。
在监控这块，丰饶阁的监控范围虽然比不上警方那么宽广，可优势在于，从热闹街市到偏僻小巷都有门店，只要他们的车子从监控范围内路过，就能够快速确认车子的行进方向。
而且，帮忙看监控的人手充足，工作效率高，还不太可能出现错漏的情况。
就为了丰饶阁的这些监控，李成才会不慌不忙地留在这里，询问陈白山的看法。
如果在这个问题上，陈白山刻意藏私，或者根本想不到这点，他也一样会提出这个要求，让对方配合自己完成追踪调查。
只不过，大家的合作可能就仅此一次，没有后文了。
所幸，陈白山看到了，并选择了让他们的合作能够长久维持下去的那条路。
这绝对比赵天琪那种“求合作者”要诚心多了。
命令下达完毕。
丰饶阁各大分店的经理都蹲进了监控室，按照老板提示的时间段，仔细地翻看起了本店的监控视频，然后一一给予回馈。
一个、两个、三个……
然而，大半分店监控都看过去了，还没有发现。
听着分店经理一个又一个令人失望的电话报告，陈白山都不免有点紧张了起来。
李成倒是依旧淡定。
他只是略一抿唇，然后垂眸直接打开了手机地图，搜索了一下丰饶阁。
地图上跳出了丰饶阁N个门店的位置。
他根据这个门店的监控范围大致估算了一下，然后开口提醒陈白山：“环北路、京香路、运城路，这三条路上的门店都复查一下，可能没有露出符篆，但车子路过过。”
“好。”陈白山立刻传达了下去。
不一会儿，果然来了回应。
“环北路有三辆黑色保姆车经过了，但如果按照从方氏广场门店，到我门店的距离来计算的话，有三个限行带，应该是第三辆最有可能，但只知道它开往京华区方向了。”
“根据老板提供的时间，京香路这边没有发现黑色保姆车，但是我往后又接着看了一会儿，居然还真看到了一辆，尾号是8829，前面被遮挡住了，并没有看清楚。”
“运城路并没有看到任何黑色保姆车。”
三条路的门店信息各异。
但足够做出一些精细判断了。
有的绑匪会专门挑小路走，避免绑架对象突然折腾起来，闹出事情。但有的绑匪，就是享受这种肾上腺素飙升的刺激感，会故意挑人多的路走。
所以，在不明晰对方是什么风格的绑匪前提下，没法用这个来进行推断。
不过好在，丰饶阁的门店设置上，有很多门店的监控范围几乎是无缝衔接的。
这个无缝衔接，并不是说这些门店距离很近，监控范围有重叠，或者刚好接上。
而是指，如果车子从一个门店的监控范围内经过，想要转向其他任何一条路，都会进入某个其他门店的监控范围；或者说，不管从哪个方向来的，只要想去某个区域，都肯定会经过其中的某个门店。
有了这个限制条件。
再加上，方氏广场本身只连接了五条道路。
其中三条都是在进入下一条岔路之前，会经过丰饶阁分店门前的。但这几条路上所有门店的回复都很统一，都表示没有看到可疑车辆。
排除下来的，就只剩下两条路。
但是如果从那个方向走的话，就是直接上高速，准备离市的了。
李成不觉得对方是想直接将周老师带出金龙市，所以赌了一把剩下的那条路。
即，环北路。
所以，从时间线上来说，车子的路经顺序，应该先是环北路。然后，根据提示，往京华区的方向开的话，那就势必要转道京香路。
京香路虽然道路错综复杂，但总的结果却只有三个。
一是直接停留在京华区，二是通过运城路进入城南区，三是……
“京南路！”
李成跟陈白山看着电子地图，几乎是异口同声。
说罢，两人默契一笑。
陈白山看了一眼时间，立刻吩咐京南路的各门店经理亲自到马路边上守着。
以防万一，他还是提醒了其他几个区差不多这个时间点经过的门店的经理，注意一下实时监控，如果有可疑车辆，第一时间联络。
十分钟后……
京南路一号店的经理头一个给出了回应。
“这边看到了，JLI8829，黑色保姆车，后车盖上有一小节符篆，看上去似乎是撕的时候没撕干净。车子现在停在我门店正对面的科技大厦楼下。”
“好，辛苦了。”
陈白山让其他经理都回到了分店。
但还是留了个心眼，依旧让他们再盯半个小时的监控。
李成立刻把地址发给了梅军。
梅军刚才听着语气还挺冷静自持，这会儿却连李成后面的交代都没听，就匆匆挂断了电话，直接车速狂飙，一路向京南路的科技大厦开去。
看到李成被自己人落了面子，陈白山先前因为被试探生出的那点不舒服顿时烟消云散。
“看样子，他确实很在意周眉啊！”
“我看你也挺在意阿军的。”
李成挑眉反谑起了陈白山。
但随即，他又是目光一沉，压低声音提醒着陈白山。
“白山，你有什么特别的爱好，我不管！但有句丑话先说在前头，想跟我合作，首要条件，就是别动我的人，否则这辈子都免谈。”
陈白山先是一怔，随即便笑了，“看来，以后我也能有幸享受一下这份保护了！”
这意思，显然是想要当李成的自己人了。
李成默默盯了他片刻，然后再度向他伸出了手。
两人的手重重一握：“合作愉快！”
这一次，这四个字不再是敷衍的口号，而是发自内心的认同。
他们达成了一致。
接着，又动作迅速地拿上外套，脚步匆匆地出了餐厅。
陈白山的司机已经开着车等在了门外，两人立刻上了车，一路风驰电掣地赶往共同的目的地。
——科技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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