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楚河跪下,“陛下,彭氏一族从未有过不臣之心,只想效忠朝廷保家卫国。那半只传国玉玺,罪臣实在是不知,但罪臣保证一定会找出来还给陛下。当年罪臣的父亲在沙场去世,来不及交代任何事。”
皇上微微颔首,“朕愿意信你。尽管你蒙受了很大的冤屈,还愿意相信朝廷愿意进宫见朕,朕很欣慰。你还打算回去吗?”
“罪臣全族都是大盛朝的人,罪臣不会离开。”
李佑颜再三恳求彭楚河跟她一起会高句丽,彭楚河铁了心不回去,高句丽使臣只能迷晕了李佑颜,将她带出彭王府,否则他们就别想回高句丽了。
八月底,高句丽使臣们全部回去了,苗疆使臣们也在女王苗逐月带领下回去,只有苗若仙还留着。
九月初是秋闱开始的时候,各地才子都进京赶考。此时,皇上下了一道旨意,为曾经的彭王府平反,彭王府还是忠臣,里头只有一个正主,就是彭王爷彭楚河,苗若仙不愿意住进去。
武定侯秦梓鸣,现在该称呼为彭梓鸣了,京中炙手可热的人物,彭楚河的独子,那以后就是王爷。
明婵三天两头就收到别府的请帖,邀请她赴宴赏花,以前不来往的府邸,也是这样。还有些七拐八弯有些亲戚关系的,也都发来请帖,她都婉拒了。
乔氏今天也带着糕点水果和礼物来武定侯府。
“这是准备供给宫里的水果,你舅舅派去的西域的船回来了。我留下几框,你尝尝。”
明婵一看,这不是车厘子吗,随手拿了一个香甜美味。
“舅舅还派船去西域?都带回什么了?”
“都是好东西,今早就带了整整五马车的东西进宫,到现在还没回来,我估计是留在宫中用午膳了。”
柳伯言曾经是商人,如今得了一个忠义郡侯的爵位,虽然算不上一等一的贵族,可胜在人缘好,跟柳府结交的功勋世家也特别多,谁不喜欢和大方的人做朋友。
就连皇上也器重柳伯言,柳伯言时不时进贡好东西,各方面的都有,这不就是证明忠心的最好方式么。
对于柳伯言在皇上面前特别得宠,倒是也没什么人说酸话,毕竟柳府人缘不错,以前还有卢家兴风作浪,现在卢家是恨不得埋进土里不被人想起。
太后虽还在宫里,也不敢再插手朝廷的事,皇上心狠,她可是知道的。
武定侯彭梓鸣一直在查皇家猎场刺杀的事,最后锁定目标崇文伯李川。
对于李川这个人,彭梓鸣还是知道的,当年是先帝暗卫出生,在战场上得了军功就被封伯了,这个伯爵位并不是世袭罔替的,在满是贵族的京城只能算中下等。
彭梓鸣将这事的结果告知皇上,皇上又将此案交给冯磊,冯磊按照圣门十八卫的的办事流程将崇文伯李川羁押审查。
李川虽曾经是暗卫,但他养尊处优那么多年,酷刑也受不住了,只能招待了往事,是他伪造了彭楚河通敌卖国的证据,但都是因为先帝想要废黜异性王的势力,所以顺水推舟。
皇上看了供词,仍旧下令处死崇文伯,无论当年先帝如何行事,后人都没有资格评价先帝,这份供词传出去还得了?
朝廷上下对于崇文伯突然犯事被羁押,罪名是曾参与谋反诬陷忠臣的事都表示惊讶,大家都知道李川曾是先帝暗卫。
不过惊讶过后,这事也就过了,京城不缺各种各样的八卦。
最后是彭梓鸣带着圣旨去抄家的,抄完带着一箱箱东西进宫。
“陛下,微臣抄崇文伯府时,搜到一样东西。”
“什么?”
彭梓鸣交出一个方正的锦盒。
皇上将其置于书案上,打开一看是半只玉玺,不是寻常白玉,而是和田青玉质地,触手即暖,是块好玉。
原来彭楚河没有骗皇帝,彭家确实遗失了这半块传国玉玺。
皇上坐在龙椅上沉默一会儿,才道:“彭家确实是忠心的,可惜,先帝误会了。”
“雷霆雨露皆天恩,彭氏一族不敢有怨言。”
“梓鸣,朕也给你透个消息。高句丽大公主是回去了,但仍旧对你父亲不死心,毕竟他们也有过一段恩爱日子。高句丽李氏王朝对我大盛朝一向也忠心,他们大王给我写了一封很长的信,说是大公主李佑颜痴心一片,回去之后就大病一场。所以他们的意思是,让你母亲和大公主同为你父亲的正式,效仿古时的娥皇女英,不分大小。信中的高句丽大王言辞恳切卑微,我也体谅他的一番慈父之情。你看?”
“皇上,这事应该问微臣的父亲。”
“也是,你退下吧。”
彭梓鸣回去后才算彻底放松了,只要彭王府不再握有什么对皇家有威胁的东西,皇帝是不会如何的,再说这彭王府也不宜再留着了,越大的爵位,既是荣耀也是风险。
他写了一封信让袁正平送去彭王府。
次日,彭楚河就向皇上请辞异性王的爵位,说自己很多年都未参与保家卫国的事,当之有愧,无法胜任这个爵位。
此言一出,全朝哗然,居然有人不要这泼天的富贵。
皇上思考片刻,竟然也准了,这天开始,大盛朝就没有异性王了,奉贤公张山在下头静静听着,这彭王府眼下虽是倒了,但还有可取之处,只不过会另外得一个爵位罢了。
很快宫中的人就将彭王府的御赐牌匾摘走了,这座府邸变成一座默默无闻的府邸,一时之间竟显得有些门庭冷落。
彭梓鸣回武定侯府之后,便告知高句丽大公主的事,苗若仙听后就叹了口气。
“皇上这样说,就是告诉我们,我们反对也没用,接受吧。”
“也行,咱们有自己的武定侯府,母亲就跟着我们住这里,等那李佑颜来了,她们就住以前的彭王府邸。”明婵觉得这样分开住最好。
“估计不行,毕竟是一家人。”彭梓鸣握住明婵的手,“等高句丽那伙人来了,你就要辛苦了,你是长嫂,得主持中馈。”
明婵想起来,彭楚河在高句丽的时候,与李佑颜也是生下过子女的,就是不知道有几个。
过了几年舒心日子,一下子又要回到人事复杂的日子。
九月中旬,皇帝下了一道旨意,册封彭楚河为江阴公,世袭罔替,一等公爵位,并赐苗疆大公主苗若仙和高句丽大公主李佑颜为江阴公的正妻,二人不分大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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