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的失神,使得夏山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便凑到了他的身边,并低声在他的耳畔询问道:“贤弟你怎么不说话了?如果你认输了的话,那就快推门吧!大老爷们的,也不是大哥真的要说你,说话做事的时候,能不能多向为兄学一下,不要总是那么磨磨唧唧的?”
或许是察觉到了刘琦的目光,那只名叫喵喵的肥猫突然向着他发出了一声询问。
“喵喵,喵喵喵?”
突如其来的猫叫声,使得夏山微微的怔了怔,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疑惑。
“好熟悉的猫叫声啊……”
在夏山下意识发出的呢喃声中,刘琦的脸上逐渐浮现了一丝无奈。
还有比夏山更蠢的人么?
他已经很克制了,真的已经很克制的不去诋毁夏山了!
可是这……
夏山的愚蠢,真的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会刷新他的认知一般,每当他提升了一些对夏山在愚蠢那方面的认知,并强迫着自己适应了那种愚蠢后,夏山总是会再一次逼迫着他刷新一下那种认知,一次又一次,仿佛永无止境一般。
还好熟悉的猫叫声?
整个村子里面,除了白清雅她老人家身边的喵喵,他还见过别的猫么?
再扩大一下范围,在整个越城之中,他见过第二只猫么?
白清雅她老人家的那只猫,明显是进口玩意儿吧?
蠢!
夏山是真的蠢!
一边想着,刘琦又一边向着白清雅的方向微微的弯了弯腰。
“内个……殿下您吃了么?”
虽然“男儿膝下有黄金”这句话让他不愿意轻易的下跪,不过向着贵为公主殿下的白清雅鞠个躬作个揖之类的基本操作,刘琦也不会有多么的抗拒。
毕竟,赘婿可是要从娃娃开始培养……
不对,应该说赘婿,可是要从一点一滴开始培养……
呸!
谁说他要做赘婿了!
不就鞠个躬么,这算什么赘婿?
刘琦那牛头不对马嘴的“问候”,并没有出乎白清雅的预料,又或者本就在她的预料之中。
随即,在夏山那偶然间便变得无比呆滞的目光中,她又轻轻地向着二人点了点头,紧接着便翻回了院子之中。
“还愣在那里做什么,都进来吧。”
没有呵斥,也没有刘琦想象之中的那种冷漠。
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平静,以及一丝被白清雅隐藏得很深很深的……疲惫。
难道,她已经知道了么?
如果白清雅真的已经知道了什么,那么是不是也就意味着,她已经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刘琦暗暗的在心中询问着自己。
嘎吱……
伴随着一声刺耳的推门声,一脸视死如归的夏山颤抖着推开了那扇木门。
首先映入了二人眼帘的,自然就是白清雅的背影,然而紧接着在下一个瞬间,二人的目光便又下意识的转向了院子的一角。
在那里,有两道身着一袭黑袍的身影。
不,与其说那是一袭黑袍,倒不如说那两道身影穿着的,是一袭夜行衣。
一根拇指粗细的麻绳,将那两道身影死死的捆绑在了原地,让他们无法站起身,更无法逃跑,甚至白清雅还用两块破布堵住了他们的嘴。
望着那两道明显“来者不善”的身影,夏山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便下意识的抽出了腰间的长刀,并急声向着白清雅问道:“殿下,他们是……”
面对着夏山的询问,一脸疲惫的白清雅突然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们的行踪……泄露了。”
白清雅的回答,使得夏山又一次愣在了原地,紧接着在下一个瞬间,他那低吼声便打破了院子中的那份寂静。
“那就杀了他们!”
一边低吼着的同时,夏山又高高的抬起了手中的长刀。
一股无形,但是却真实存在的杀意,几乎是在顷刻间便弥漫了不大的院落,而夏山的身影,也在那一刻出现在了那两道身影的面前。
仿佛在下一刻,那柄闪烁着寒光的长刀便会划过那两道身影的脖颈,并夺走他们的生命。
然而就在这时,白清雅的身影却突然挡在了夏山的面前,并轻飘飘的夺过了那柄长刀。
“好了,不要再胡闹了,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们的行踪泄露了就是泄露了,就算杀了他们也不会有任何的作用……”说完,白清雅轻轻地叹了口气。
白清雅的那一声叹息,使得刘琦的心突然一痛。
因为他很清楚,白清雅说得对。
那两个黑衣人,只不过是陈立峰派过来查探消息的“棋子”,而无论这两个“棋子”究竟是否活着,现在的陈立峰或许都已经派出了人马前往京城报信。
难道,他们还要再杀了陈立峰的同时,再追上那个早已经离开了许久的“信使”么?
想要从茫茫人海中寻找出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人,这可能么?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夏山一脸颓废的询问着面前的白清雅。
面对着夏山的询问,白清雅又一次轻轻地叹了口气,紧接着下一刻,她的目光又在悄无声息间扫过了一旁的刘琦。
“离开这里,再重新寻找一个栖身之地。”
说着说着,白清雅的声音又突然微微的顿了顿,随即她的脸上便涌现了一抹看上去很是牵强的笑容,随后又继续说道:“好了,不说那么多了,晚饭可能已经稍微有些坑了,我再去热一热,你们稍微等一下就好……”
说完,白清雅便默默的转过了身,一言不发的走向了一旁的灶房。
望着白清雅那转身离去的背影,刘琦渐渐地愣在了原地。
这算得上……
散伙饭么?
都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那么这一顿晚饭,是不是就意味着他们之间的这一桌“宴席”,已经到了酒终人散的时候了呢?
刘琦在心中暗暗的询问着自己。
在不知不觉间,一抹泪光又逐渐的模糊了他的视线,同时也扭曲了白清雅的身影。
他这这是因为白清雅的离去而感到难过,还是在为他那即将到来的解脱而留下了激动的泪水呢?
应该……
激动的泪水吧?
是的!他这就是激动!
刘琦突然猛地点了点头。
一定就是这样!
毕竟……
他又不是白清雅的什么人,她走了他又怎么可能会难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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