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的来说呢，这道，说玄也玄，说凡也凡，在你没有超越我之前，你可以这么理解……”
“剑修所修，炼灵所修，无非都是让自己尽量更贴近于‘道’，然后封‘圣’，但又不能成为‘道’本身，也不能被‘圣’所吸，卷入死涡之中，只能说是……无限趋于完美，但绝不完美，这本身又是一种完美！”
“咳咳，是很难理解吧？”
“不过，这对别人来说很难，对你而言，却十分简单了！”
拐人男定定说着，忽尔灿烂一笑。
“你有个很优秀的老师，在你没有超越老师我之前，你可以一边翻开我给你的那本书，一边这般认为……”
“道就是我！圣就是……”
……
咔！
头脑像是要裂开。
笑崆峒几乎要在混沌中迷失自我。
可他还在坚持，老师当时说的那句话，应该就是能够帮助自己堪破此间迷惘的钥匙。
可是，记不起来了……
“道就是我，圣就是……什么？圣，到底是什么？”
“啊——”
笑崆峒头疼欲裂，七窍溢血，突然仰天咆哮，脑海中所有的记忆都被清零，黑红色的半圣玄旨铺开，充斥了一切。
“道就是我，圣就是……‘归’？”
笑崆峒似乎明悟了所有，双手插入胸膛，就要剖开自己。
可这时，那个拐人男又出现了。
他只有一个虚幻的背影，又像是在正面捧着自己儿时的那张脸，明明背对着弥天的半圣玄旨，却还在温柔的解说着：
“道就是我，圣就是……”
倏然之间，像是感应到了背后半圣玄旨的存在，几乎要摧毁了眼前小孩子的意识，拐人男忽地回眸，眉目一竖。
“滚！！！”
轰一声响，头脑内的半圣玄旨应声破碎。
笑崆峒双目恢复清明，瞳孔重归有了焦点，却是猛地一缩。
“半圣玄旨！”
“这是半圣玄旨！”
“‘归’之一字，有着分解万物，重归混沌的力量，千万不能硬抗！”
他紧紧抓住了巳人先生对着自己砍来的剑，突然的口吐人言，吓了梅巳人和叶小天一大跳。
“你，能自己挣脱半圣玄旨的影响？”梅巳人惊呆了，这家伙不是八尊谙啊，怎么做到的？
笑崆峒发现面前两人比自己更早挣脱束缚，松了一口气。
可还没等心情完全放下，他像是记起来了什么，蓦地回眸。
远方，半圣玄旨影响之下，万物真的都恐怖地“返璞归真”了！
那本来追逐他和叶小天二人而来，打死了都能重新复活的超大石巨人，一头头软下，化作原始山脉，熔于奇迹之森中。
而那两头窝在石巨人中间的虚空侍，倒是有点智慧，显然活得久了，有应对手法。
一个抱头蹲下，不住地咆哮着，对抗脑海痛苦；另一个照猫画虎，也没看半圣玄旨，跟着“吼吼”狂吠。
“徐小受……不能看！”笑崆峒猛地想要起身，才发觉自己已经力竭了，他只能提醒。
可这一句才刚吼完，他便看到本无一物的虚空，在半圣玄旨的影响下，具现出了一个人影轮廓。
而后消失状态解除，徐小受本体捂着脑袋，痛苦不堪地“归真”而出。
“巳人先生！”笑崆峒心都揪住了，立马喊道。
梅巳人也反应过来了，姜布衣这次想要针对的究竟是谁，立马拔出了石剑，踏空而去。
然这时，苦痛不堪，于半空露出本体的徐小受跟前，却云雾化形，具现了一道模糊的身影。
“哈哈哈哈……”
“原来，连你八尊谙都是假的，还敢威胁本圣？”
姜布衣留存于半圣玄旨中的意念化身具现，抢在梅巳人出手之前，狞笑不止，聚拢了无尽圣力的右臂直接洞出，转瞬，穿过徐小受的心脏！
“本圣说了，你，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跟本圣走，体面活着，要么……惨淡死去！”
时间，在这一刻仿若定格了。
梅巳人提剑而去，但迟了半息的身影，与姜布衣狞笑回眸，一脸疯态，只手穿人的画面，深深刻入了叶小天和笑崆峒的眼眸之中。
半圣之力，消融了姜布衣手上人的一切痕迹，就如同前些时候，诛圣云光抹除了滕山海一般。
徐小受，死了？
叶小天嘴唇蠕动，整个人都痉挛起来。
一想到桑老，一想到那老家伙留下的最后一封信中的最后一行字，“我那傻徒弟，就拜托你了。”
“不！！！”
叶小天目眦欲裂，当场丧失了理智，脚踩出了空间奥义阵图，疯了似地冲向了姜布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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