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她亲口说以后再也不想见他的。
白九誊,想到这个名字,她的心口就一阵阵的抽痛。
揉了揉酸涩发涨的额头。
她逼迫自己不要再想了,现在即使再想,也是枉然。
她歪头阖上眼睛,打算睡觉,头刚歪了一下,突然发现另一边的窗户前,出现了一道人影。
即使三年不见,他的身影依然深刻的印在她的脑海中,她一下子就认出了那身影的主人——白九誊。
心脏“扑通扑通”几乎跳出心口,她要很努力,才能不让自己的心脏跳出来。
“什么人?”她沉声冲窗外喝了一声,若是仔细听去,还可听到她声音里夹杂着一丝颤抖。
宁蔻的双眼死死的盯着窗子上他的身影,视线无法移开。
外面的人影似乎僵硬了一下:“是我!”
低沉的两个字,带着压抑的情感。
是我!这两个字,犹如锤子般,重重的打在她的心上,胸口闷闷的。
“原来是白尊族主!”宁蔻冷漠的嗤笑道:“这么晚了,白族尊主来我的闺房外造访,不知有何目的?”
“夏夏~~”白九誊低低的唤了一声,饱含浓浓的感情。
“够了!”宁蔻冷冷的打断他:“白族尊主,夏夏这两个字,不是您该唤的,您可以唤我云老板,我们白天才刚刚谈过的,不是吗?”
窗外的白九誊,头低垂了一下。
“夏夏,今天的事情……”白九誊固执的唤“夏夏”。
宁蔻皱眉。
“白族尊主,请唤我云老板。”
“夏夏,难道你连这个权利也要剥夺走吗?”窗外的白九誊突然低低的质问着。
宁蔻咬紧下唇,张了张嘴巴,想要拒绝的话又咽了回去。
“随便你吧。”宁蔻深吸了口气之后甩了甩手:“不过,白族尊主这么晚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对不起!”
宁蔻的心被狠狠的撞击。
她冷笑:“白族尊主是为了今天没有以真面目示我而道歉吗?既然如此,这个道歉我接受。”
“夏夏,我是……”
“你的道歉我已经接受了,你也可以离开了。”宁蔻冷冷的再一次下逐客令。
“是为了三年前的事。”白九誊飞快的解释。
“三年前?三年前什么事?”宁蔻淡漠的语调没有一丝感情:“三年前的事情我已经忘了,我已经忘了的事情,白族尊主不必道歉。”
“你现在……是不是还很恨我?”
恨?三年的时间,她对他的恨意,早就已经转化为了另一种寄托。
“白族尊主,我记得我们两个现在已经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也说不上恨与不恨,请白族尊主马上离开,否则,我要叫人了。”宁蔻冷冷的威胁。
“夏夏……”
他一再的提起当年的事情,激怒了宁蔻,她火了、怒了。
“姓白的,白九誊,三年前的事情,我不想再提起,我逼迫自己忘掉,现在已经差不多忘了,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提起,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居心?”
“我……”
“如果你只是因为这件事来找我的话,你现在可以离开了,你的道歉……”宁蔻用冷漠的嗓音一字一顿的吐出四个字:“我、不、接、受!”
她的话,更像是鞭子,一下又一下的狠狠抽打在白九誊的身上。
是呀,她是不会接受的,也不可能接受的,这种事情……任谁都不会接受。
“其实……我今天来,也为了另一件事!”白九誊转移了话题。
“哦?”
“关于你近日在购买的城北十里外的一片丘陵。”白九誊吐出实情:“那里是白族的一个分坛!”
宁蔻的心里冷意更甚。
他果然不是特地来找她道歉的,他根本就没有心道歉,刚刚的道歉,也只是为了城北的那块丘陵,白族的分坛。
他的道歉,只是为了可以让她将那块地卖出去。
她冷笑了一声。
“那块地?”
“对!”
“那块地我已经打算做牧场,恐怕无法满足白族尊主您的要求。”
“我可以出更高的价格!”
“……”果真是为了那块地,宁蔻仿若被从头到脚泼了一盆凉水。
好一会儿没有听到宁蔻的回答,白九誊略提高了声音:“不知夏夏你觉得怎么样?”
宁蔻感觉自己的心里乱的很,烦躁的挥了挥手:“这件事我要好好的考虑考虑。”
“只要你愿意考虑,随时可以来找我,我就住在原来的客栈,你……”白九誊顿了一下才继续道:“之前已经去过了,知道我住的是哪间客房。”
“我知道了。”
“那个……”白九誊低低着声音开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怎么了?”宁蔻死死的盯着窗子上他的人影,口气不善的又问了一句。
“夏夏……”
“不知白族尊主还有什么话要说?如果没有的话,我要休息了。”宁蔻冷漠的质问。
好一会儿,窗外的白九誊没有一丝动静,久久才淡淡的吐出三个字:“没有了!”
“不送!”
宁蔻阖上眼睛,干脆转过身去,看向床内侧,不再看向窗外。
窗外的白九誊,感觉到注视在他身上的那两道锐利目光移开,他这方转过身,透过窗纱,依稀望见窗内宁蔻倔强的背影。
看了她久久,他的嘴巴一张一合,无声的吐出三个字:我、想、你!
然后他转身离开。
待白九誊离开之后,彩雀自窗外飞了进来,扑腾着翅膀落在宁蔻的枕边,叽叽喳喳的叫着:“主人,他已经走了,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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