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颖回到办公室见到梁健时，愣了一下，“你怎么在办公室啊？”“我该在哪里？”
曹颖道，“今天不是股东会议吗？你没列席？”
梁健显得有些尴尬，按理说，他这秘书，理应参加会议。宣布人事工作，不列席也说得过去，可以这种人事的股东大会，黄少华一般都让他列席，做好会议记录。
梁健道，“领导没让我参加。可能是宣布人事，不需要记录吧？”
“也有可能，”曹颖继而压低了声音道，“会议室窗帘没拉上，我刚看到除了股东，我还看到石宁在里面。”
“石宁？”梁健皱起了眉头，一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钟涛担任了总经理，肯定不希望他这个前总经理的秘书参加股东会议，而是让自己的秘书石宁来参加。
但按常理，即便总经理换了人，梁健的秘书处经理还没免去，不让梁健参加会议可以，他的职责是记录，如果不需要记录，自然可以不参加。但让石宁参加，显然是不合适的。
只是，在华东区，很多事情都不按常理出牌，只要不牵涉其他上司的实际利益，这种事情一般也不会有人跟总经理抬杠。至于其余的股东跟高层，就更加不知道这个参加会议的秘书到底是谁，他们可不管这么多。
“对啊，石宁，我看到他坐在桌子的最末端，本来应该是你坐在那里记录的啊。”曹颖瞅了瞅梁健的反应，又道，“现在高层做事太随意了，也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梁健听明天了曹颖说的“别人的感受”，其实就是指他的感受。那天他没有去给钟涛进贡，对于今天的变化也已经有所心理准备。他不想让曹颖认为他有种“失宠”的感觉。
梁健道，“无所谓，上司让谁参加股东会议，那是领导的事情。参加股东会议还得写会议纪要，有人帮助写了，我高兴还来不及。”
“可是，石宁到底是普通的秘书……”曹颖还想说什么，却被敲门声打断，马上闭口不说了。敲门声与推门进来之间基本没有什么间隔，这个敲门无非就是一个形式，根本没有得到允许才进门的意思。
推门而入的竟是石宁。石宁进了屋，朝他俩扫了一眼，语调急促地道，“股东会议上，有位领导的水笔写完了，我来不及去下面取呢，麻烦借我一支笔。”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曹颖笑道，“可我们这里的笔，不是这么好借的，借一支要还一盒的。”
“谁让你们的办公室就在会议室边上。”石宁看曹颖桌上正好横着一支水笔，就拿了过来，在手心中划了一下，看能出字，就道，“借一还一，这是正理。曹老师，你要知道我这个秘书部副经理可不好当啊。”
“不会吧，”曹颖道，“我们这是在给你救急呢。都说投桃报李呢，现在我们投了笔，你就回报我们一支笔啊？”
“曹老师，现在这个事急，我先出去了。”石宁离开时道，“报答的事情，呆会再说，有个事情，我先跟你说一下，晚上钟总邀请你一起跟领导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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