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健正式上位，将上司办公室的几位同事叫到了一起，在会议室，开了个碰头会。负责这个办公室业务的共四人，分别是组长姜岩、副组长凌晨、秘书职员车小霞和职员肖远。
梁健说：“很荣幸能够跟大家一起共事。前几天向姜组长要了一些材料，可说实话，我对上司工作还是不熟悉，还要有一个过渡的阶段。这段时间，请大家按照以往的惯例，各尽其职地做好分内工作。另外，我想趁这段时间有空，到分公司和办公室跑跑，了解一下上司的情况，听听底层的意见。请办公室派一个人，跟我一起去。至于派谁，由姜组长安排。”
姜岩对梁健管着上司工作，一开始还有些不甘心，但仔细一想，在总公司人事部工作就是如此，一切都要听人事的安排，什么是人事呢？人事就是上司。因此，姜岩也就慢慢地接受了梁健作为人事副总监的存在。当然，内心深处，他对梁健依然不服，所以在人员安排上，他就做了一点小手脚。
姜岩说：“梁副总监，你知道办公室工作也比较忙，我们也只能派一个人跟着你去调研了。”梁健说：“行！一个人就够了，你们谁跟我去？”姜岩说：“就车小霞秘书去吧！”
车小霞是秘书职员。她是研究生毕业，工作第二年，过了试用期，就享受了集团待遇。梁健认真地朝车晓霞看了一眼，发现她胖乎乎的，脖子和手指都很圆，脸上肉多，下巴有些往下坠，两眼习惯直直地看人。
梁健第一印象，就是这女孩不太聪明。姜岩说让车小霞陪同梁健去，梁健就向车小霞点了点头。
车小霞虽然转过脸来，却不点头，也不说话，仿佛这事跟自己毫不搭界。梁健想，这女孩还真有点奇葩，怎么会安排在总公司人事部呢？印象中，管着上司工作，而上司工作在公司里举足轻重，上司办公室应该都是精兵强将才对，而眼前的女孩连虾兵蟹将也算不上。
既然姜岩提出，由车小霞陪同自己去跑底层，他也大方接受。一方面，他也理解办公室工作一向很忙，估计这个车小霞也帮不上什么忙，让她跟着他总算能够充个数；另一方面，他刚才说了，派谁去由姜岩安排，此时如果他不要车小霞，那么不仅会得罪姜岩和车小霞，其他人也会对他有看法，觉得他说话不算话，没有上司风度。
于是，梁健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第一天他们跑了几个分公司。梁健熟悉华东分公司的上司情况，就不再去跑了。跑了华南、华北，最后一个到华西。华西目前是朱怀遇担任总经理。
梁健把这天的最后一站安排在华西，也是有目的的，第一当然是为了深入了解一下华西的上司，特别是年轻上司的状况，另外一个原因，就是顺道去看看朱怀遇。朱怀遇任职以后，他还没有好好去看过他。
梁健先去见了华西的总经理，又向总经理、人事经理了解了情况。总经理和人事经理，都认识车小霞，对车小霞还很客气。梁健心想，真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没想到车小霞到了华西，还挺有市场的嘛！
梁健就说：“我们车小霞不错吧！”那个秘书闵嘉兴说，“当然不错啦，是我们工厂推荐到总公司人事部的人嘛！”梁健说：“原来小车是从华西出去的啊，我还不了解呢！”闵嘉兴说：“啊呀，梁副总监对这个都不了解，就带着我们小车出来跑底层，看来今天晚上吃饭，梁副总监要罚酒了！”
梁健有些将信将疑，又问车小霞：“小车，你真是华西出去的？”总经理闵嘉兴见梁健真的不明就里，就说：“看来梁副总监是不相信小车是我们工厂出去的啊！我有照片为证！”说着，闵秘书站起身来，从办公桌上拿起一张合影递给了梁健，说：“梁副总监，有图有真相，你看吧。”
梁健接过合影，努力寻找着车小霞的脸。找了好一会，都没找到车小霞。闵嘉兴还在一边唠唠叨叨：“这张合影是我们去南京职员活动时拍的，因为有我们小车在，我才留下来的。”
听闵秘书这么说，车小霞脸上微微有些尴尬。
梁健听闵嘉兴说得这么矫情，相信车小霞肯定在合影的人群里，于是又一个个看过去，认认真真，辨别着每一张脸。可搞了半天还是一无所获。梁健心想，女大十八变是有的，可车小霞工作以来，应该没这么大的变化吧。
闵嘉兴催促道：“梁副总监，你找到没有啊？”梁健看闵嘉兴神*有些诡秘，心想，难道他是在忽悠我？于是说：“闵秘书，你还真能忽悠人啊，这里压根就没有小车。”
闵嘉兴哈哈大笑了两声道：“看来梁副总监晚上一定要多罚一杯酒了！连自己的手下都认不出来！”梁健不信：“闵秘书，你倒给我指一下看，这张照片上小车在哪里呢？”
闵嘉兴说，就知道你找不出来，伸出一根粗粗的手指，点在合影上一个女孩子的脑袋上。
等他手指移开，梁健认真看了一眼，笑了：“闵秘书，开什么玩笑！这哪是小车啊！这女孩子这么清秀，怎么可能是小车……”说到这里，梁健嘴上急刹车，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得有些过了，但世界上有两样东西收不回来，那就是泼出去的水和说出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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