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粉丝们真的是……很可爱很贴心。”
千茜引着莫一笑走向存放礼物的仓库的时候, 表情十分感慨。
“我还想说茜姐你怎么会收粉丝礼物呢。不过看样子和我想的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不是什么昂贵的东西, 但是都是很用心的心意。我觉得应该让你看看……对了，仓库里放了摄录仪拍你的反应, 你别掉链子啊。”
“茜姐你当了我的经纪人之后脾气是越来越厉害了。”莫一笑开玩笑道，“对了, 新的助理怎么样？”
“还在熟悉你的事情——现在应该也在仓库里整理礼物，说起来也是你的迷妹。”
两人说话间就到了放礼物的仓库。
仓库门自动划开的一刹那，莫一笑有些怔然地张大了眼睛——不是因为里面的生日礼物很多——当然, 也确实是多，来自全星际各个星球的礼物挤挤挨挨堆了半个仓库之多，这还是已经让机器人筛查过、将贵重物品或者疑似危险品退回之后。
莫一笑怔愣的原因是这个仓库的墙壁上, 铺满了他的照片，大的、小的、活动里的、电影中的……每一张照片都被细致地加上了纸质画框, 最下角用烫金色、不同的笔迹写着“生日快乐”。
“这是——？”
“你粉丝们的心意, 里面附着卡片, 说放到墙上就会自动铺展, 我照做之后就是这个样子了。”
千茜笑着解释。
“来自三百七十三颗星球, ‘莫一笑后援团星际联盟’的礼物。每颗星球上的分团都提供了十到十五张照片，一共是五千张照片。没有一张重复。”
“……”莫一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觉得都说不出来。
胸腔中慢慢升腾起一种饱涨而温暖的感觉，带着一点点恍惚, 一些些柔软。
“还没完呢。这一边, 笑粉华夏星团协会的礼物。”千茜从很显眼的地方拿起了一只很大的包裹, 打开，里面是摞的非常整齐、连在一起的小木板。
莫一笑伸手去翻，每一张木板上都写着相同的“笑笑，生日快乐！我们爱你，我们永远支持你，请一直加油！”的字样，但笔迹却是千差万别。全部展开的话，这些木板可以构成一个心形，铺满一面墙，风一吹，就像是风铃一样叮叮当当地碰撞起来。
“这里，来自‘莫一笑学生粉丝团’的礼物，五百二十位粉丝的成绩单，背面写着“我会以你为标的，努力奋斗，毫不松懈”——唔，我得说你的粉丝们真是挺出色的啊，这里面的成绩我看了一眼，都是优秀的啊。”
“这里……”
“这个……”
“还有这个……”
莫一笑跟着千茜一件一件地看过去，那些没有什么经济价值的、简朴而又真诚的礼物，心里那种酸胀的情绪越来越鼓胀。
他其实在千茜说房间里有摄录仪的时候，还想着要如何表现才能让粉丝们开心的，但是当他看到这一切，看到来自全星际各个角落、不同的人、传达着同样支持和爱意的礼物的时候，他发现所有的演技都不需要了。
他是真的，在这一刻感动到无以复加。
演戏或许是爱好，拿奖可能是目标，赚很多很多的钱是最现实和功利的理由，但是，能让人感到纯粹愉悦和幸福的，是有这些期待的眼神和真挚的憧憬。
站在颁奖台上也是幸福的，但那种感情是激烈澎湃、豪情万丈的，是向着高峰攀登的动力；而被用饱含信赖崇拜的眼神注目着、被无数粉丝爱着，是一种踏实而又厚重的幸福，就好像是托着自己浮在水面上的船，又好像小憩时可以倚靠的桌案，很安心。
青年的目光掠过那一件又一件深藏着情感的礼物，眼睛里渐渐变得温柔一片，嘴角却轻轻地抿了起来——他觉得鼻腔里有一种酸酸的感觉，差一点就要丢脸地从眼睛里落下泪来。
——只是这样说似乎显得他很矫情，但其实，没有到那个场景下的人可能真的无法真的感受到他所感受到的一切。
半个仓库从地面堆积起来的礼物，无数无数来自四面八方的心意。他们可能从来没有见到过他的真人——以后可能也未必能见到，见到的，可能也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他更是不知道他们的名字和样子。
可是那些可爱的粉丝们，却将最纯粹的感情毫不保留地呈现给了他。
这些数目众多的礼物，无声地诉说着那些似乎微不足道又如此令人感动的感情。青年站在这个仓库里，都觉得自己是看到了一个礼物的海洋，有那么一刻，他真的觉得自己会哭出来。
他忍住了眼泪，但是镜头里还是拍到了青年有些泛红的眼眶。
千茜半是欣慰半是恍然地看着她现在的艺人，从最开始成为年轻而锋芒毕露的少年的助理，到现在自己成为了经纪人，而对方却已经和同年龄段的年轻人生生拉开了档次、成为当之无愧的一线巨星。
这一路，走得这么快，这么如同梦境，又这么水到渠成。
“对他们说些什么吧——对送你礼物的粉丝们。”
千茜示意助理让摄录仪飞过来。
说些什么？
莫一笑自认为能言会道，这时候却沉吟了好一会儿，才用眼睛凝视着镜头——就仿佛透过镜头看到了那些可爱的、他不认识的粉丝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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