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翔和赵文质来到杨银月的雅间的时候,杨银月正坐在几个士子周围,看到赵文质来了,他对着赵文质招了招手。
赵文质忙拉着敬翔走上前去,拱手对着杨银月道:“某凤翔士子赵文质见过杨郎君。”
敬翔跟着赵文质身后,也拱手对着杨银月道:“同州冯翊后进敬翔见过杨郎君。”
杨银月看了看二人,对着他们道:“今日银月见到二位高贤,也是高兴,来吧,先坐下来。等下还有贵客要来,大家不要拘束。”
敬、赵二人于是依言在角落里找了个座位坐下了,这间雅室应该是此处最大的一间了,房中坐了有二、三十号人,全都是士子打扮,而且众人的衣饰也十分华贵,通通簇拥在杨银月周围。
敬翔和赵文质二人衣着朴素,和屋中的众多衣饰华贵的士子们相比显得格格不入。所以两人也不怎么说话,只想着在这里待到聚会结束,然后和杨银月再打个招呼,混个脸熟,日后再找机会到杨府中去“行卷”。
雅间内的士子大多是国子监的监生,众人高谈阔论,谈论的自是京中最热门的事情--飞钱和国债了。
最近因为国债和新版飞钱的事情,深的官家宠信的杨严更是雷厉风行,铁面无私。京中很多富商巨贾都对杨严又恨又怕。
对于京中富商老财吃瘪,众多士子也十分喜闻乐见,另外这些士子家中却是世代望族,权贵子弟对于杨严深得官家宠信,更是艳羡不已,所以众人不免对杨银月曲意恭维奉迎,拍得杨银月十分舒畅。
敬翔和赵文质互看一眼,也不敢多言,生怕得罪了这些士子,所以两人端着茶水倾听周围的人们,高谈阔论。
杨银月被众人撺掇着,诗兴大发,当众吟咏了他平日所做的诗词。敬翔听了以后,觉得杨银月的诗词很是一般,但是房内的士子却大肆赞扬,把个杨银月比作李白、杜牧再世,看的敬翔心内一阵腹诽。
好不容易等了小半个时辰,才听见外面有人哈哈笑道:“孤来晚了,众位等急了吧。”
敬翔和赵文质一听外面人的声音,心中当即一跳,这个声音自称为孤,而且今日的主人是杨银月,那么来人的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杨银月对着门外的说道:“你这个惫懒货,总是迟到早退,今日某等这这里已经等了你大半个时辰了。你还不赶快进来,罚酒三杯以作惩罚!”
门外又有一个粗犷的声音道:“好你个杨新竹,居然敢如此托大,吉王爷到了,也不出来迎接,当真是无礼至极啊!看我不去告诉杨相公,让他好好教训你一顿。”
杨银月一听,当即面上一喜,忙起身来到房门出拉开门,走出去,对着来人伸出臂膀,狠狠的抱在一起。然后对着那人肩膀锤了一拳道:“你这厮总算舍得回来了。”
那人对着杨银月哈哈一笑道:“某怎么会不想回来,只是渭州那里事务繁多,某不得不在哪里好好料理一番,才对得起六郎的一番苦心啊,若是某没做出点样子,怎么有脸回来啊。”
敬翔和赵文质听了门外的对话,心中一阵狐疑,猜测道:“那门外另外一人,莫非是咱们方才正在议论的,张氏的独子,昌平公主的驸马,新任渭州团练使张清平?”
两人还没回过神来,只听着杨银月道:“好了,别在外面吹风了,快进去,某来为你们介绍下,咱们大唐的青年才俊们。”……
注:【1】行卷,那是唐时特有的一种科举现象,士子通过向权贵递送他平日的诗词作品,从而达到闻名于权贵,并想通过此途径获得权贵的赏识,并因权贵在科举上获得好处。唐代比较著名的就是大诗人王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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