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兆成回过头:“梁凤霞，你从哪里冒出来的啊?”
这是离顾家不远的邻居，梁家的大女儿梁凤霞。
在城里林业中学上高三，平常时候住校，周末的时候会坐着汽车回林场过周末。
其实这位姑娘也算顾兆成的青梅竹马，只是这青梅，对老实巴交，半天闷不出一个屁的顾兆成没什么兴趣。
原本的顾兆成，到是挺喜欢这姑娘的。
主要也是林场的世界太小，一共就百十户人家。
顾兆成能接触的同龄妹子太少。
梁凤霞长的不丑，没有选择的情况下。
顾兆成在对爱情懵懂的年纪，对这个唯一接触比较多的妹子梁凤霞，有不小好感很正常。
“我放假回来，从汽车上下来，又走了这么远，从桥上下来，你没看到我啊?”
姑娘声音洪亮，开口就是标准的一嘴东北口音，属于标准的东北粗粮。
“没有，捞鱼呢，没注意看。”顾兆成敷衍的回道。
现在的顾兆成对这个姑娘无感。
这个梁凤霞长的一般也就是了，性格还太过于泼辣。
东北妹子有好多都是可甜可盐。
白天是哥们，晚上小媳妇，这姑娘只有辣的一面，没有温柔。
起码对顾兆成没有温柔，只能是一个哥们。
顾兆成没想好未来的情况下，没心情跟哥们玩闹。
“我看你也没注意捞鱼啊，我喊你那么多声，你也没应一声的，你捞了多少鱼啊?”梁凤霞踢了踢鱼护，看了看之后，自问自答道:“捞的还不少呢。”
“你要不要，要的话你拿两条走，回家让你妈给你炖个汤喝?”
虽然这已经是97年，但是这林区，比较与世隔绝。
乡土味还是很浓，有了什么东西，跟邻居分享一下，还是经常的事。
虽然顾兆成指着这些鱼，给家里改善伙食，但是也不会抠门，分享给哥们两条不是事。
离城太远，捞到鱼也不好进城卖钱的情况下，这鱼也不珍贵。
“算了，这大冷天的，你好不容易捞这么几条，我就不拿了，你留着自己带回家吃吧。”
梁凤霞家因为父母是双职工的原因，还是要比顾家的日子好过很多。
更不要说梁家一家精明抠门，顾长山豪爽大气，就是赚同样钱的情况下，顾家也会比梁家困难。
“你不是要跟当兵去吗，怎么整天跟一个大爷似的在河边摸鱼，也不知道锻炼锻炼身体去。你看人家张震河，那每天老努力了。”梁凤霞继续的说道。
“锻炼什么锻炼，那张震河再锻炼，他那体格子能和我比吗?”
去当兵，是顾兆成之前的规划和理想。
其实这算是一条不错的路子，先不考虑公的一方面。
以顾兆成的体格子，去了之后不可能只当两年义务兵，只要努力，很轻易就可以留在部队。
不考虑能不能有机会，再里面提高考军校，提干的问题。
就是多当几年普通士官，回来转业也可以安排一份工作。
最差的情况下，一辈子也算是有一个稳定的前途。
但是目前的顾兆成，不准备去当兵。
这一次的任务，就不支持顾兆成，只为自己的前途考虑。
从家里跑出去，好多年后才能回来。
“你可老厉害了。”梁凤霞对于顾兆成自我夸奖，揶揄的赞道。
“历不厉害的，你都没有我能吹冷风，你快回家吧，别跟我再这冻着了。”
顾兆成拿天气当借口，催促梁凤霞回去，不要耽误自己思考人生。
“那行我回了，你也少捞会儿，差不多就回家去吧。”
如果只把梁凤霞当哥们的话，这姑娘还可以，是有几分善良在的。
“系统，签到!”
“恭喜宿主获得:现金五元，方便面两桶。”
梁凤霞走后，顾兆成给冰窟窿又下了一波饵料，准备再捞一网鱼。
然后就是又一次使用了系统的“低保”。
这个“低保”确实是跟时代直接挂钩。
这个年代的五块钱，跟之前的年代，因发展程度不同，不好直接对比。
但在粮食购买力上，这个年代的五块钱，差不多相当于六十年代的一块钱。
一斤猪肉四到五块，一斤面粉七到八毛，从这些最平常的物价，能有一些概念。
差不多还是一个人一天的生活费。
桶装方便面，其实还算不错，一桶要三四块钱，起码顾兆成的记忆里面，林场的小卖店里面，是没有的方便面的。
还算拿的出手的零食，可以回家哄小老弟玩。
现在的“低保”，对顾兆成还是有一些作用的，顾兆成现在掏空所有的口袋，只有五十多块。
是顾长山为了顾兆成当兵体检可以体面一点，买衣服的钱。
这些钱倒是可以买一件便宜的棉服，这么便宜一身衣服肯定算不得好，但是穿新一点，干净点已经算是体面。
又收了一网，捞出来俩条鱼，把网和兜都收了，顾兆成才带着钓七八条鱼回家。
这个年代，食用油已经供应挺充足，可以去除鱼的腥味，吃鱼还是没问题的。
肯定要比只吃咸菜、酸菜、干菜的有营养。
“兆成，你回来了啊。”
回到顾家之后，那存花看到顾兆成，迎了出来。
那存花就是顾兆成的老娘，其实还是一个旗人。
这种前朝的大户、有家底的人家，本应该生活的不错。
只是那存花，丧了一次偶。
带着顾兆成这个拖累，二婚的时候也就只能嫁给顾长山，这样一个生活环境工作条件都比较艰苦的林业工人。
虽然林业工人也是挣工资的“铁饭碗”。
但是其他工人都是生活在城里。
林业工人生活在偏远山区，与世隔绝，完全可以说是工人里面，最差的一类。
一个林场家属区只住百户人，购物、医疗、娱乐方面，都是远不能和城里比。
自认为自己拖累了老娘，顾兆成一直都觉得自己挺亏欠老娘，所以对老娘也一直都很客气。
“今天收获还可以，鱼挺多的，今天晚上多做两条吧。”
把鱼交给那存花处理之后，顾兆成就自觉的去拿了斧子，开始劈柴。
城里早就普及了煤气、天然气的情况下。
在林区还是使用的木材，烧火做饭。
柴火饭好吃是好吃，麻烦也是真麻烦。
每天还需要烧炕的情况下，也需要消耗掉不少的柴火。
永远不让自己闲着，算是顾兆成懂事之后的日常。
这种情况顾兆成没觉得有什么不好，也就准备继续保持下去。
这些活顾兆成不干，那存花也要干，一个十八岁的小伙，一个是年近四十的妇女。
哪个更应该干这些粗活，一目了然。
“歇一会儿吧，去屋里暖和一下，这鱼够吃的了，这柴也够烧的了。你马上就要离家走了，在家的时候也多休息休息，不用这样，一会儿都不敢在家里闲着。”
那存花当然还是心疼儿子的，对其他人都足够友善，更不要说自己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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