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和泽心中一窒。
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有想过，但随即开口解释：“我看你才是眼瞎心也瞎了的人，她是小茉的姐姐，小茉好心去看望她当然不需要兴师动。季永年，念在你家和我家有过生意上的往来的份上，我劝你一句，离这个女人远点。”
季永年笑笑问：“如果我偏不呢？而且，祁少董当着未婚妻的面这么关心我的女人，是不是不太好？”
说完，还伸手刻意将沈星然搂紧了几分。
季永年挑衅的看着祁和泽，祁和泽的脸色在一点点变冷。
他的女人？
是啊，他们都睡过了，一定睡过了，否则，怎么会称她是他的女人？
沈茉又感受到了祁和泽对那个贱人该死的在乎，此刻低声嘤咛一句，立马引起了祁和泽的注意力。
祁和泽之前愤怒的眼神瞬间收回，改成了满不在乎，轻笑着道：“只是作为好友的提示而已，那样的烂货，一千块一晚上随便玩，你以为我会在乎？”
“我不许你这样侮辱她，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
季永年暴怒了，他在乎她，他不愿意听到任何人用污秽的语言辱骂她，不管这个人是谁。
沈星然很感激季永年，感激他在她低落的时候出现，并且挺身而出，她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恍如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终于，她站了出来，主动在季永年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原本平息下来的祁和泽再次被惹怒，愤怒的眼神盯着沈星然。
这个女人就这么迫不及待了？还是说离开他以后傍上另外一个男人她很得意？这是在跟他炫耀吗？
他才不稀罕这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良久，祁和泽才从齿缝里挤出三个字：“我们走。”
看着那两个人离开，沈星然这才松了一口气。
他们终于走了，刚才她差点撑不住，幸好有季永年在身边。
祁和泽，你曾经是我心里最为美妙的存在，但现在，你是我心中永远的尘封。
最好，再也不见。
祁和泽和沈茉离开病房的时候，心情还是不能平静下来。
只要一看到沈星然看着季永年的眼神，他就无法平静。
那样的眼神，也只有多年前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才看到过的，可现在，她竟然把那样温柔地眼神给了别人，甚至，还当着他的面亲别人！
也是，睡都睡过了。
一想到沈星然会跟别的男人鬼魂，他就异常暴怒。
这样暴怒的他，连沈茉都不敢大声说话。
沈茉不是没有感觉到，心中对沈星然的愤怒也加深了几分，此刻小声道：“阿泽，我没事的，你送我回病房就可以了，我看你心情不太好，要不你出去散散心吧，不用管我的。”
沈茉的嗓音温温柔柔的，在祁和泽面前永远都是一副温顺善良的模样，像是一只温柔的小白兔。
“没事。”
祁和泽心烦意乱，他不想离开医院，更不想再和沈茉说话，此刻只是躺在了vip病房的沙发上，闭目养神。
可是只要一闭上眼睛，他的眼前就会浮现她看着自己或愤怒或可怜楚楚的眼神，到最后，他忍不住吸了一支又一支的香烟来麻痹自己。
……
啾啾康复得很快。
到底是年纪小，很快就淡忘了上次带给他的伤害。
上次因为植的皮肤发生排斥反应，医生最后不得不把植的皮取下来。
此刻纱布揭开，看着啾啾长出来的淡粉色皮肉，沈星然忍不住别开脸落了泪。
那时候他有多疼啊，不禁被烫伤还被针扎，可她这个亲生母亲却无能为力。
沈星然抱着啾啾，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小家伙也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悲伤，怪怪的趴在她的肩头，小嘴撇着。
“该吃药了。”
季永年拿着一些药走进来，将手里的药片递给沈星然，又伸手接过沈星然怀里的啾啾。
啾啾也很喜欢这个温柔的叔叔，每每看到这个叔叔他都会高兴地跳跃，甚至主动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有的时候啾啾和季永年玩的开心的时候会从嘴里嘀咕出“粑粑”这两个字，小家伙似乎在思索，为什么爸爸不来看他，为什么爸爸不喜欢他，他的爸爸又去了哪里。
季永年一手抱着啾啾，另一只手给她递了一杯温水：“慢点喝，别噎着了，脖子那么细，喉咙也一定细。这些药也吃了有一个月了，嗓子应该不会那么疼了，要不要试试看？我老师说了，你的嗓子之前只是因为长期发炎溃烂，先用他新研发的药物内服一段时间看看，说不定不用手术都可以治疗，这些药都是他从国外特意邮寄回来的。”
沈星然将药一片片塞进嘴里吞下，冲着季永年笑笑点头。
之前她每次出声都是嘶哑难听的声音，真正让她尝试的时候，她却又胆怯了。
她真的要开口试试吗？
沈星然看着季永年，她怕她发出的声音，依旧那么难听。
“不要怕，试试看，要不，先从啾啾这两个字开始？”
这是个很好的建议。
沈星然盯着啾啾，她幻想过无数次她可以喊出啾啾的名字，或许在这一刻就可以成真。
她的心跳开始变得剧烈，沈星然紧紧地盯着啾啾，张开双手，张了张嘴想说话，嘴巴却只是张开又合上。
“你可以的，相信你自己。”
沈星然再次点头，深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慢慢从嘴里吐出第一个字：“啾……”
天啊，她成功了，她终于可以说话了！
沈星然高兴地几乎快要掉眼泪了，她看着季永年，眼神里全是欣喜和感激。
接着拍拍手，冲着啾啾道：“啾……啾，妈妈……抱抱……”
尽管只有简单的几个字，沈星然却是拼尽全力在念出，听到她声音的啾啾小腿高兴地跳着，一瞬间扑进她的怀里咯咯笑着：“麻麻！麻麻~”
“星星，你成功了！”
季永年开心极了，“看来老师新研发的药物很管用，我给他的报告也很正确，星星，你真厉害！心里的苦都倒到我这里，全部都倒过来，以后，我只允许甜蜜住进你的心里。”
沈星然也很高兴，虽然她的嗓音还是嘶哑难听，但终于可以开口说话了。
“最近一段时间不要说的太多，这些药继续服用， 下午我会去机场接老师去酒店，等明天一大早我就带他来给你看嗓子！”
季永年这一刻开心的像个孩子。
她都忘了有多久没有人会因为她的快乐而快乐，这一切都恍惚的像一场梦。
身穿着清洁工服的初安灵冷眼看着这一切。
她的手里拿着扫帚，怨毒的看着病房里的女人。
她一个高才毕业生，会轮落到这种地步，都是这个贱人的错！
正在这时，一只大手悄无声息的从她身后将她的嘴巴堵住，初安灵猛地瞪大眼睛，却被人就这么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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