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竟然把她带到家里？”
苏荷扶着额头，她有些晕，季永年第一时间搀住她的胳膊。
何莉莉在这个时候藏在了季丛山身后，她道：“老季，我好害怕，阿姨她好像要吃了我……”
何莉莉的语气虽然是一副怕极了似的模样，可脸上却挂着笑容。
可笑的是他们看得见，季丛山却看不见。
他冷声道：“不要怕，他们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苏荷努力挺直了腰板，她看着沈从山道：“丛山，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你和她已经走到什么地步了，难道你这张老脸都不要了吗？她是你朋友的女儿啊，你就不觉得羞耻吗？”
“羞耻？”
季丛山提到这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此刻他看向一边的何莉莉，再次伸出手拍了拍她抓着自己胳膊的手道：“试问，跟我一样成功的人，有几个身边只有自己夫人的？”
苏荷咬紧牙关，一双眼睛愤怒的看着他。
想当年他们年轻的时候，季丛山几乎使尽了力气来娶她。
她喜欢玫瑰花，他就在他们小区周围中了一大片玫瑰花园，玫瑰花盛开的时候，他站在中间向她求婚。
下雨的时候，他宁可自己淋成落汤鸡，也不让她身上沾染一滴水，甚至为了让她不把鞋子打湿，从头到脚都把她抱在怀里。
她生季永年的时候，痛苦的模样震撼到了他，他当即拉着她的手哭着道：“苏荷，我们就只要这一个孩子就够了，全都够了，生孩子这么痛苦，我再也不要让你重复这样痛苦的经历。”
甚至在前天，他还因为她随口说了一句想吃甄糕，大半夜的开着车，又因为夜市在小巷子里，所以下了车亲自去了小巷子给她买甄糕吃。
也不过是两天的时间，这个男人怎么就变成这样，变成了她二十多年都看不清楚的模样。
她泪流满脸，一颗心难受到了极点。
她道：“丛山，你是真的喜欢她吗？”
季丛山没有说话，他爱他的妻子，从一开始都爱。
可是现在，他已经没有资格再爱他了。
身边的这个小妖精，已经彻底占据了他的整个身心，现在儿子即将成家立业，他还有什么怕的？
他道：“是。”
苏荷踉跄了两步，颤声道：“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是，我喜欢她，这辈子，我已经把我前半辈子都交给你了，你知不知道你有多任性，就在两天前，你还吵着闹着要吃甄糕，我不得不亲自驱车给你买，你知道我内心有多厌恶吗？你以为，你还是二十多岁的小姑娘？”
这句话像是飞刀似的直接扎进她的胸口。
苏荷往后退了两步，如果不是她儿子，她觉得自己可能就这么倒下了。
如果不是她儿子，她可能不知道该怎么招架。
她点点头道：“好，好，我知道了，我全都知道了。原来在我看来的浪漫，不过是你眼中的无理取闹，你曾经说就算是我老了也把我当做公主宠，不过是玩笑，是我太天真了，是我不识趣，你以为你们老夫少妻会幸福吗？”
“老季……”
何莉莉再次一阵娇嗔，季丛山的脸色也冷了几分，他道：“你知道就好。”
季永年再也看不下去了，他道：“爸爸难道你现在都看不出来，她是骗你的吗？你一个五十岁的老头，你以为她是真的喜欢你？”
“我和莉莉的事情用不着你来管。”
季丛山的手也在颤抖，只有他知道，一旦把事情闹大，他们父子关系，夫妻关系，都将会被弄得一塌糊涂。
可是都怪他，都怪他那天晚上糊涂，被何莉莉算计，可是……他真的在何莉莉的身上，找到了青春的味道。
他想，也许他早就想这么做了吧，只是自己一直不敢。
但现在，他隐藏在心底的猛兽被释放出来，再也无法释怀。
季永年再也忍不住了，他握着拳头上前，一双眼睛通红。
季丛山冷声道：“怎么？你还想打你老子不成？”
“是又如何！”
季永年愤怒的说着，苏荷害怕他真的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只有上前将他拉住，她道：“永年，算了，事已至此，算了吧。”
何莉莉这个时候瞬间通红了眼睛，她一边抹眼泪一边道：“我知道，你们都不赞成我，也以为我一定是贪享荣华富贵，可是阿姨，你也知道，我们何家也从来都不差钱，我是真的很仰慕何叔叔，从小到大都很仰慕。”
何莉莉说的时候，伸出手轻轻抹眼泪，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真的让季丛山很心动。
苏荷再也忍不住了，她看不惯何莉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一下子扑上去抓住她的头发撕扯起来：“你这个小贱人，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因为永年才这样做的，你想恶心我们，是不是？”
季永年也想到了这一层，此刻他森冷的目光看着何莉莉，像是在看技艺低劣的小丑。
季丛山狠狠将苏荷推开，将何莉莉护在身后，气呼呼的看着这对母子。
何莉莉嘤嘤哭泣，“如果你们不相信我，那就算了，我是真的很仰慕季叔叔，季叔叔，都是我不对。”
听到何莉莉这样说，季丛山更加内疚，而季永年和苏荷更加愤怒了。
他何莉莉继续道：“季叔叔，你也知道，我跟你不为名利不为金钱，只为了和你在一起。阿姨，你放心，我和老季在一起绝对不会影响到你们的家庭的，我会默默退到一边，这次的事情让你们知道我也很抱歉……”
“好了莉莉，不要再说了，就算你磨破嘴皮，他们也不会了解的。”
季丛山说完这句话，冲着季永年道：“我今天跟莉莉过来，就是通知你们一声，我会搬出去住，省得你和你妈看我碍眼，季氏集团还是永年的，这点你们放心，我和莉莉从来都没打算过要生孩子，就这么快乐的度过余生，就够了。”
“季丛山，你混蛋！”
苏荷因为愤怒，几乎喊破了音，她愤怒的挥着拳头上去，却被季丛山狠狠地推开。
季永年将苏荷扶住，冷声道：“如果你再这样对待我妈，就不要怪我不认你这个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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