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好意思。”
方林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连忙松开手。
他还当不朽之躯是一个物件，而凌云融入不朽之躯后，不朽之躯则已经是她的身体了。
被方林这般抱着，凌云自然会感到不适。
“接下来，咱们去哪里，你是真的一点力量都用不出来么？”方林询问道。
凌云点头，“是，除了之前给你的那道不朽之力，一丝力量都无法动用。”
“那就真麻烦了……”方林皱眉。
凌云连一丝力量都无法动用，也就是说，她连相貌都无法改变或者遮蔽。
那么，有人的地方便不能去了，想必用不了多久，万山域四大国都会张贴缉捕榜文。
至于没有人烟的地方，则是各圣境们的重点搜查地点。
城池不能去，野外不能去，那还能去哪？
以圣境沟通周围天地的极强搜捕能力，除非真的找到一个他们无法到达的地方，否则真的没地儿躲藏。
“那道虚影的最后一击，受伤的圣境们最多不过三五天，就能恢复过来，也即是说，三五天之后，便要面对圣境追捕大军……我一个人，怎么办？”方林想了半天，很是惆怅。
“关键这万山域也没几个妖族，没法通过摄取妖魄的方式化敌为友……我真的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撑到你成功融入不朽之躯。”
“你是真的没办法再逼出不朽之力了？”方林最终又问了一遍，“不朽之力对圣境的帮助真的很大，仅仅那么一丝，便将我的肉身提升到了大圣境的程度，而且修为也有极大提升。”
“感觉，若是再有一些，说不定我可以在短时间内破入大圣境。”
“真要能破入大圣境，一切便不足为虑了。”
凌云闻言，若有所思，最终迟疑地摇了摇头，“你说的这些，我自然知道，可是……真的没办法逼出不朽之力了。”
方林也只是试探问下，然而凌云的这副表情，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咱们俩现在是什么处境，你心里是真的没点数吗？”他有些恼怒，“都这时候了，你还有什么顾虑？”
“不，不是顾虑。”凌云摇头，眼里的满是犹豫。
见状，方林是真的被她气乐了，冷声道：“你是真觉得，我不会丢下你是么？”
“四大圣也好，那数百个圣境也罢，目标始至终都是你，与我无关。”
“虽然我是跟你一起的，但你觉得，他们若是抓到了你，还会花费力气找我么？”
“带上你，我用性命冒险，且风险极大，丢下你，我什么事都没有。”
“我冒这么大风险，就是为了让你对我这般藏着掖着？”
“即便是顺利过去，成就不朽的是你，我又没有任何好处！”
“你别生气。”凌云见状，有些弱弱道。
以她的性格，又自持上古遗民，本不可能露出这般姿态，但眼下没有丝毫力量，性命又掌握在方林手里，倒是不知不觉将自己摆在了弱势的地位。
“我能不生气吗？你要我冒着性命危险保护你，却对我这般防着，怎么，你是害怕我突破大圣境后对你不利？”方林神色冷峻道。
“不是的，我绝无此意。”凌云连忙道，有些着急，却又说不出话来，“只是，只是……”
“到底是什么？”方林有些烦了，直言道，“我是真没想到，都这个份上了，你连一些不朽之力都舍不得？”
“怎么可能，你岂能这般看我！”凌云闻言，生出了一些委屈，也生出了恼意。
“那你在这支支吾吾到底是为什么？我真的不懂了！”方林急躁道。
凌云也烦躁了，咬了咬牙道：“因为我现在真的没法动用任何一丝不朽之力！而且因为无法动用这具身躯的力量，便是连破开皮肉，将不朽之血给你都不行！”
“况且不朽之血之中蕴藏的不朽之力极其凝聚且猛烈，一滴血，便足以杀死你！”
“我为什么支支吾吾，那是因为确实有一个法子可以在无需我主动调用的情况下，将不朽之力渡给你，也是唯一一个法子，那就是，那就是……”
“你说啊！”见她在关键地方又变得支支吾吾，方林气得大吼道。
“你别给我闹着玩行不行？性命攸关的大事！还有什么事情比性命更重要？”
凌云被他吼了一句，面色涨红，再度咬牙，声音都不自觉尖锐了起来，“当然有……那便是我的清白！”
“啥？”
方林闻言一愣，傻眼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自然能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也终于明白，为何凌云一直在这支支吾吾，就是不肯说了。
原来，是这样一个法子……
半晌，他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道：“额……这真的是唯一一个法子？”
“是！”
“怪，怪不得你不肯说……”方林有些讪讪，“算我误会你了就是，我以为你是舍不得不朽之力。”
“我若真舍不得，你之前突破之际，为何要主动将那丝不朽之力送给你。”凌云气道。
“哦……”
忽然，二人便陷入了沉默。
气氛也变得有些微妙。
良久，方林才再度开口，挠了挠头，有些结结巴巴道：“那个，首先，你不要误会，我不是那种人……但，相比起性命，此法，倒也不是不行……”
“毕竟，这也并非是你的肉身……”
说着，方林首次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不朽之躯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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