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以陈功现在的见闻，听到世上竟然还存在这样的东西，心中也惊讶不已，更遑论是婉桃几人了。一个个都是目瞪口呆的样子，就像听到了什么惊天的秘闻，脸上的表情几乎一致。
只是万大爷并没有因为他们的惊讶，而停止自己的话语。
“当年的景山，就已经是地下拳场人尽皆知的高手了，每一次拳赛，都会有很多的名流捧场。可能你们对地下拳并不怎么了解，但那绝对是一个黑暗至极的地方。所有人都在那里发泄自己血腥的兽欲，就像是来自远古的本能一样。
他们为自己支持的拳手下注，看着拳手搏斗至喷吐鲜血，然后大声叫好。在那里，没有底线，没有约束，全都是为了利益，为了满足心中的欲望，而搭建的人肉搏斗场。
就像是古罗马的斗兽场，不过是一个供人娱乐消遣的肮脏世界。”
万大爷此时的情绪不太稳定，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让他激愤的事情，始终无法平复。陈功几人并没有打断万大爷的话，他们对地下拳手不了解，更不知道这些拳手的生活状态是什么样的，但很明显，万大爷也有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半晌后，老人的情绪才所有缓和，他歉意的看了看陈功，说道。
“想起了一些事情，抱歉。”
陈功对于老人的道歉并没有什么想法，他示意后者继续说下去。
“那是景山的最后一场比赛，在比赛之初，景山凭借自己的实力，让对手完全没有招架的余地，但事情也就发生在那场比赛上。
黑拳，是没有裁判的。直到一方倒下，或者投降认输才算完事儿。所以死在全台上的拳手很多，但很少有人会认输。如果不是拼上性命去搏斗，那些为拳手押注，或是提供资源的老板，绝对不会放过认输的拳手。
对他们来说，利益高于一切。而拳手，也是为了赚钱才去那里的。”
万大爷盯着房景山，眼睑有些湿润。他吸了口气，继续说道。
“景山打过很多黑拳比赛，那天，他的老板押了大注，眼看景山胜利在望，很多人都开始欢呼。可就在那个时候，对方的攻击却突然变得刁钻狠毒，那样子就仿佛换了一个人。
而且，攻击的力量越来越大，本来对方的体重和身高都不如景山，应该完全没有赢得希望，可这种情况的转变，让所有人都很惊讶。
那些看客自然是希望比赛能精彩一些，就算是打死人，他们也不觉的有什么问题。黑拳是没有底线的，哪怕在上场之前注射过什么药物，也没有人管。可就在那个时候，我发现和景山搏击的那个人，身上有些奇怪的地方。”
陈功此时的表现还好，但婉桃几人反倒是听的有些入迷，仿佛在听老人讲述很久之前的精彩故事一样，聚精会神。但这种黑市的搏击，却是用人命去赌的，在那里，人和困在笼中的野兽，没有什么分别，这让陈功总感觉有些不太自在。
“景山的那个对手，从小臂到拳头，长出一根黑色的经络，像是血管，那个时候我还不能确定，直到他的身上完全被那种经络覆盖满，我才发现事情的不对劲。
他的形体在打斗之间开始变化，从身高到肌肉，甚至最后他的额头上还长出了犄角。没有人知道这究竟是因为什么，但很明显那个人的身体产生了变异。”
说到这，万大爷的情绪有些紧张，他吞了下口水，没人知道当年他究竟经历了什么，以至于时隔多年，还让他这样记忆犹新。
“面对那样一副形体，景山根本没有赢的可能，很快他就被打成了重伤，但那个怪物……嗯，他的对手在那个时候，已经和怪物没什么区别了。浑身上下布满了诡异的经络，额头上的犄角死死顶住他，如果不是景山的老板阻止，他肯定死在拳台上了。”
听完这些，婉桃重重吐出了一口气，她盯着房景山的目光充满了不可置信，同时还带有满满的怜悯之意。只是陈功此时却发问道。
“您是受邀到场的？”
万大爷点了点头，他的脸上满是愧疚。
“那场比赛是我的朋友组织的，邀请我去现场的目的，就是观看变异的过程。”
此时，万大爷本就被冻得发紫的脸，显得更为难看。
“在比赛前的一个月，我们考古队挖出了一个装满液体的瓶子，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以现代科学技术无法检测的东西，而那个瓶子里的液体就是我们最开始研究的主要。
在那段时间里，因为这项新的课题动用了大量人力，最后研究发现那种液体似乎有增强人力量的功效，但具体是由什么物质组成的，我们并不清楚。”
“所以你们就为了试验这种液体的功效，找到了那个拳手的老板？”
陈功眯着眼问了这么一句话，婉桃几人在细细思索之后，也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而此时的万大爷则看着陈功点了点头。
“没错。因为科研的经费有限，加上这种研究是秘密进行的，根本不敢去找志愿者，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们不能确定。虽然在动物身上已经确认能够增强力量，但人体迟迟没有推进。”
万大爷的此番已是羞愧难当，似乎无法面对自己一般，许久之后他才叹了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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