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房子，就闻到空气里飘着阵阵药香。
进了书房，方飞浪看到了记忆中的那个人。
不同的是，他记忆中的男人是位少年。而眼前的花甲老人，却已经是风烛残年之貌。
叶当归盯着方飞浪，足足看了一分钟。期间，一言未发。
下一秒，他“扑通”一声，跪倒在方飞浪面前，“师尊在上，受不孝徒儿一拜！”
方飞浪心里“咯噔”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似的，好多种情绪，同时涌了上来。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你认错人了吧？”方飞浪淡淡地说着，平静的表情下面，隐藏着滔天巨浪。
叶当归伏地不起，缓缓摇头道，“我不会认错的！师尊！徒儿找了你整整六十年！今日，终于和你重逢！”
“我知道，你一定会出现的！一定会的！徒儿苟延残喘到今天，总算又见到师尊您老人家，死也瞑目了！”
方飞浪后背一阵阵发麻，像有小虫子再爬，他想去挠挠痒痒，又忍住了。
吞了吞口水，他低声道，“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不认识你。”
“我信！”叶当归笃定道，“当初您亲口交代过，说自己会失忆，叫我在重逢之时，把真相全都告诉您。”
方飞浪扫了一眼沙发，走过去坐下，拿起桌上的苹果，“咔嚓”“咔嚓”地啃了起来。
不吃点什么，他紧张。
“你说吧！我听着！”方飞浪说完，想想又补了一句，“你起来说吧！地上凉！看你这么大年纪，还是坐着慢慢说吧！”
“徒儿不敢！”叶当归一脸惶恐道，“徒儿做了错事，不敢起身！”
方飞浪想了想，“起来吧！我这人没那么小心眼。”
错不错事的，做都做了，还说那些有啥用呢？
叶当归战战兢兢地起身，垂手站在一旁，“谢师尊！”
他等了六十年，终于如约见到师尊，却突然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了。
“怎么了？不知道该咋说？那好，我问，你答！”
方飞浪歪着脑袋看向叶当归，似笑非笑道，“你管我叫师尊？那我问你，我本名叫什么？为何收你为徒？又为何会被你害死？九子之乱，到底怎么回事？我为什么比你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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