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最终发展结果就是，那些几乎被奉为神明的高境界异能者们都在攻城几乎要结束的时候才赶来，那些剩余的小狗崽子们，也没有落到士兵的手中。
而是被当做了那些高境界异能者们炫耀自己力量的工具，挥挥手间，几个大型的群体异能就干掉了上千只几乎已经没什么战斗力的苍犬群。
只有站在城墙上的士兵还有云凡学院的学生们看的明白，真正消灭了他们这个族群的，是于先和胧两个人。
但是没办法，在这个人心惶惶的时刻，城中高境界异能者们就是百姓们心中的依托和支持，谁在这个时候控诉他们毫无作为，谁就是破坏他们信仰的罪大恶极者。
反正于先来这里就是为了锻炼自己，提升修为了，至于名望之类的事，他一直都不感兴趣。
于先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他的人生总是按照自己的规划，即使是前世中老被上天捉弄，他的人生轨迹也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走过来的。
守城，保护平民，荣耀与牺牲！
这些都是很容易让人热血沸腾的东西，上万士兵为了守城阵亡，那种用生命为平民构筑的坚实堡垒，怎么说都会感染到一大片的热血青年。
不过于先偏偏不是这类人，从一开始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提升自己的境界，名望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无关轻重。
他也想守住这座城，他也同样会拼尽全力守住这座城，但是和哪些守城还要招摇过市的高境界异能者们相比，他的目的显然要朴素的多了。
最终就是，人们在城墙里的城市中，欢呼着那些高境界异能者们的名字，而于先和胧两个人，则是为了不引起恐慌，选择了悄悄的把大白带进了城里。
城墙上的户长恩，知道于先的挺身而出究竟有多么的及时，胧的出手相助又需要多大的勇气，但是现实就是这样。有些人真正应该得到的赞美，往往都赐给了那些无关紧要的知名人士。
按照这群高境界异能者们来的速度，这群聪明的苍犬恐怕已经攻破大半个城墙防守了。
多亏了于先。
————
于先盘腿坐在自己的房间中，刚刚发生的战斗中，自己心中似乎有了一丝不一样的感悟，这种感悟，说不上来，但又挥之不去。
“小子，快，快静下心来，感悟你自己心中最纯粹的想法！”
腾蛇的声音显得有些激动，于先不知道它为什么会这样。
但是腾蛇，一向都不会害他，于先赶紧照做，双手手心朝上，搭在了自己盘起来的两条腿的膝盖上，他的双眼闭了起来。
于先的意识渐渐的沉入脑海中，这个房间虽然算不上是闭关室，但是有腾蛇在护发，他倒是没什么好怕的。
随着他的意识沉入脑海之后，心中之前明悟的感觉，也愈发强烈。
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杀人？还是救人？
心中似乎有另一个声音，在对着于先说话，脑海中的空间漆黑且虚无，根本无法断定声音的来源。
“杀人？救人？你，什么意思？”
于先被问的有些恼怒，因为是在自己脑海中的缘故，所以他的脾气很难压下去。
“你的目的，究竟是要救这世人，还是要杀这世人？”
“放屁！泯灭之神最后才是要毁灭这世间的众生！你问我杀人还是救人？我是这个位面的守护者！”
“不，你现在还不是守护者！你不过就是一个连大术期都没到的异能者罢了，这一路上会有众多惹到你的人，你是选择杀掉，还是留他们一条生路？”
于先沉默了下来，是啊，自己今后的路上绝对不会一帆风顺，惹到自己的人，究竟是该杀，还是该留？杀了，不就与自己想要保护众生的理念背道而驰了吗？
“怎么？无话可说了？”
“于先啊于先！你也不过如此嘛，赵绾心把如此重任交给你，就凭你这个样子，怎么完成？”
脑海之外的世界中，跑腿坐在床上的于先，浑身都在微微的颤抖，整个屋子里，凝聚起了众多的水元素。
空气吸入肺子中，似乎都自带一种湿润的作用。
于先似乎钻到了牛角尖里，他之前在战斗中的那一丝感悟，现在却说什么都抓不住了。
“小子！它这是在故意给你下套，怎么这么容易就上当了啊？”
腾蛇大佬关键的时候还是比较靠谱的，至少有很多次，于先都庆幸自己最开始复制下来的能力，是阿豪的召唤异能。
“杀人和救人？有什么冲突吗？它是你的心魔，他最清楚你心中的困惑，但是在外人看来，它说出的问题其实再简单不过了！”
腾蛇的声音也和那个奇怪的声音一样，回响在于先脑海中的四面八方。
“没有，冲突吗？”
“这个问题，你不是早就想明白了吗？怎么如今被它一提起，你却又困惑了呢？”
腾蛇的声音中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但是他没有怪于先的意思。
“你要救的人，是这世间无辜的，饱受疾苦的黎民百姓，而后是那些保家卫国的被权力家操控着的士兵们，再然后，是那些除魔卫道，坚持正义的异能者们。再次之，是那些，还没有酿成什么大错的贪官污吏，王宫重权们。”
“但是罪大恶极者，不在这一列之中！人人得而诛之！”
腾蛇的话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的打碎了于先心头疑惑的枷锁。
自己确实之前就已经想明白了啊！
自己要保护的，是这世间所有无辜的生灵，而不是自己拼了性命，保护一群早就该挫骨扬灰的败类。
杀人和救人？有冲突吗？
没有！
面前的一切仿佛豁然开朗，就连原本一片漆黑的脑海世界，仿佛也有了一丝光亮，腾蛇的身体就漂浮在自己意识的不远处，它长着一对羽翅的蛇身，就那么静静的看着自己。
在自己想通了那一刹那，仿佛有一种庞大的力量，源源不断的灌输进了自己的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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