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微微一笑，从头到脚打量着这两个人，眼神甚是轻蔑，说道：“你们不就是两只小狐狸嘛，在这洛城里竟然没有人收拾你们，也真是奇了怪了。难道是这蜀山上的人拿你们没有办法？”
这两个女子听到这话突然一惊，自己的元身竟然让这么一个小姑娘给看了出来，当即说道：“姑娘还真是好眼力，我们两个修炼五百年竟然没有逃过姑娘的法眼。”这两个女子现在也知道这姑娘她们惹不得，又接着说道：“那姑娘到底是那里不满，非要教训我们店里的小二呢？”
这姑娘倚靠在台阶上，看了一眼地上昏迷不醒的小二，又抬头看向她们两个，接着说道：“我只想好好吃一顿早饭，我已经一个月没有吃东西了。你们这么大的客栈竟然没有龙肉，可是他收了我一整袋子的珍珠，却要拒绝我，放在你们身上不生气吗？”
“姑娘，我们真的没有龙肉，不过却有一些蛟肉……”来的两个女子其中一个答道：“那么您看，这蛟肉是不是也可以？”
这姑娘点点头，立刻是喜笑颜开，原本就是一张孩子脸，现在笑起来更是显得天真无邪，量谁看到这笑容都无法想象刚才出手重伤小二的会是她。另一个女子听到这话却立即拉了拉前面说有蛟肉的女子，小声说道：“那蛟肉是姐姐留给将军的，怎么能够给她！”
先前的女子冲着说话的这人摆摆手，小声说道：“姐姐昨晚回来了，现在正在休息，我去问一些便是。”又冲着那姑娘说道：“姑娘您等一下，我现在便去问一下老板，一会儿便给您消息。”
这姑娘现在是百无聊赖，靠在栏杆上喝着旁边女子递过来的一杯茶，抬头却看到刚才离开的那个女子领着另一个女子前来。这姑娘没有见过那女子，不过她出尘绝艳的脸庞着实让她有些意外。这女子也是倾国倾城，丝毫不亚于她脑海中见过的那个人。
“你是什么人？”来人问道。
“你是九尾灵狐？”这姑娘看着她一阵皱眉，又接着说道：“我还以为这世间的九尾灵狐都死光了，没想到还会有一只。”
来人嘴角勾勒出一丝笑容，温言温语：“我还以为这娘娘在这世间不会再有后人，没想到今日倒是让我见到一个。”
“我是留白，小狐狸，你叫什么？”这姑娘正是在南疆和薛颖交过手的留白。
“我是千雪。”这人也正是这件客栈的老板，当年陪着凌襄征伐四方的千雪。
留白拉过一个椅子坐下，仔仔细细看着千雪，眼神里满满都是疑惑：“你好奇怪啊，按道理你这种修行应该还有妖气，怎么会没有呢？”
千雪指了指地上的小二对身后的两名女子说道：“曦月，皑风，把他待下去好好治疗。”千雪回头看着看着留白，背靠在栏杆上，说道：“我还没有修成人形的时候便在镇疆神殿长大，近千年的天之灵气供养，怎么可能会有妖气。”
“镇疆神殿？”留白微微一皱眉，像是想起些什么，突然“哦”了一声，说道：“那是凌襄的地方吧。我小时候便听说战神凌襄收养了一只野狐狸，还任由它在镇疆神殿里肆意玩耍，没想到那只野狐狸竟然是现在的九尾灵狐啊……”
“听说你一个月没有吃东西了，我这就派人给你把那份蛟肉做了。”千雪冲着下面的曦月招招手，曦月立即明白千雪的用意，起身便去了后厨。
留白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走到栏杆前看着外面炊烟袅袅的洛城，突然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狐族不是都生活在令狐秘境里吗？”
千雪像是被戳到了痛处，脸上的微笑瞬间收拢起来，沉默良久才说道：“我本来就是一只野狐狸，四海为家不是正好符合我吗？”
“哎，不过我听说凌襄不是为了月桂宫里的那个人被贬下凡了吗，我刚才听他们说这么还会有将军这个称谓？”留白想起来刚才从皑风嘴里的的确确说出了将军这两个字，脑海中立即生出了一个让她认为荒谬的想法：“难道你找到他啦？”
千雪看着下面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眼里被泪水模糊，但是她不能哭出来，只能是深吸一口气憋回去，道：“找到了，但是却一言难尽。将军身怀魔心，又没了命魂，恐怕想要活过五十岁都困难。”
“不可能啊。”留白不相信千雪的说法：“他怎么可能身怀魔心，魔族早就覆灭了。再者说他的寒决剑本来就是水神共工的脊柱，那边是一个命魂，他又怎么可能没有命魂呢？”
千雪点点头，她知道留白的话没有问题，也说的在情在理，但是事情它就是出现了：“你可能不知道，他现在是一个凡人，已经经历了一次轮回，出生之时寒决剑保住了他的命，让他活到现在。所以我怀疑，将军的命魂根本就没有投胎转世，而是留了下来。他说不会忘记我们，留下命魂才会记住前世的记忆。”
“哦，怪不得，他知道寒决可以充当命魂才会这样做。”留白点点头，又接着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下凡是为了找到他的命魂了？”
千雪转头看着她，长叹一口气：“我把我的命魂换给了他，算是保住了他一条命。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找到属于他的命魂，但是一直都是徒劳无果。我去了燕云山，去了南疆，结果都是一无所获。”
“你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留白转过身拍拍她的肩膀，接着道：“他身体里已经有了一个命魂，根本装不下另一个。他一个凡人，如果强行剥离出来，连死都来不及哼一声。”
“走步算一步吧。”千雪现在也只能这样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的。
留白看着千雪脸上的沧桑之情，心中很是不忍，她长叹一口气，终究还是告诉了她：“海上有一座仙岛，名唤‘落海’，上面有一位得道高人，名字叫做‘云上虚者’，我当时在海上受难，是他救了我。你去找他，他应该会有办法给你们两个把魂魄换回来。”
千雪听到留白的话简直就是袭上心头，就好像是在暴风雨中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问道：“你说的落海在哪里？”
留白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出了那里，所有关于那里的记忆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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