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湄,你是爱我的。我在你这里。”詹半壁抚了抚她的心脏,又拉过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脏处,“你也在我这里。”
“可是半壁,人不能活在幻想里,这五年来,我……我……支撑着我的……”
“我是詹半壁啊,薄湄。今时今日的我,足以让你一辈子生活在幻想里。我的小天使不属于这尘世间,你就该活得不食人间烟火,我不会让任何痛苦再靠近你,我要让你的眼睛里全是温暖的笑意。”
詹半壁将薄湄拥入怀中。
薄湄在她怀里轻轻的瑟缩着,颤抖着,难过着,詹半壁将她的双手紧紧握在她的双手中,希望能给予她更多的安全感,她轻轻在她耳边说:“我这样护着你弟弟,你就让我亲一下好么,我们像过去一样。”
“……”薄湄眨了一下眼睛,詹亲了一下她的脸颊,继续说道:“你想让小欢喜在京里待产,得经过容姨这一关,我想你并不愿意和容姨打交道,该怎么留人,你想好了吗?你想不好也没关系,我可以替你都办好。好不好?”
詹一边轻轻的说,一边辨别着薄湄脸上稍纵即逝的神色,她顺着薄湄的心思说着一句又一句暖慰人心。
“你不说话,你同意了。”
薄湄张了张嘴,却被詹用食指按住了唇,“嘘——”
轻轻一声细响划过,室内陷入完全的黑暗中,詹关了灯。
“不要害怕,薄湄。睡吧,我什么也不会做,像以前一样,你在我怀里入睡,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我,好不好?”
在黑暗里,薄湄闭着眼睛就这么被詹半壁拥入怀中,她起初睡不着,詹半壁便哄着她,让她快一点入睡,薄湄还是睡不着,她在父母的房间与詹半壁躺在一起这件事太过大逆不道,她如坐针毡,总感觉在黑暗中,有什么人正在用蔑视的目光刺破她的皮骨,探入她开始悚然乱跳的心脏!
当黑夜轻轻啃噬她的心,当詹半壁的呼吸变平稳,当这薄宅内所有人都已经入眠之后,薄湄用自己的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不能发出一点啜泣的声音来,难过也好,苦涩也罢,她不想让任何人发现她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也不想让任何人察觉她的任何情绪。
————————半步猜作品————————
翌日。
窗外强烈夏日阳光挡也挡不住,哪怕窗帘只掀开了一丝缝隙,阳光也窜了进来。这道细如钢丝的光恰巧就落在薄湄的眼睫上,她趴着睡在床中央,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的蜷缩着,当她正要翻身的时候,某种发自肺腑的疼痛让她发出了两句痛哼声。
好不容易隐忍着翻过来,又似是无意间牵扯到心脏深处的某个地方,她喘了一口气后,皱着眉头坐起来。夜里头詹半壁就那么搂着她,让她丝毫无法动弹,她浑身上下都觉得僵硬难过。
天快亮时,她闭上眼睛还做了个噩梦。
薄湄裹紧被子,她试着下床去,可双腿发软,头也晕着,脚尖刚着地就重新落入床内,薄湄咳嗽了一声。
“……薄小姐,你醒了吗?”
……是佟渐春的声音在屏风后响起,薄湄一开嗓子说话就发觉昨夜情绪抑制的太用力,嗓子都哽住了,有点干涩发哑,这一夜什么都发生,但是似乎又一锤定音了。
“咳咳……是……现在几点?”
“正好中午十二点半,您起来的话,正好可以和温小姐一起吃中饭。她也刚醒来不久。”
“…………”
佟渐春说完这句话就觉得里头一点动静都没有了,仿佛风停了,雨歇了,山谷里静悄悄的,连布谷鸟的声响也被掐灭了……她心生奇怪,今晨詹半壁走的时候曾笑着吩咐她一定要在薄湄醒来时,第一时间告诉她——温禧尚在宅内。
好像那话外的意思是——这样说可以让薄湄高兴。
怎么……
“薄小姐,我可以进来吗?”
“不可以。”薄湄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现在心灰意冷的模样,她连站都站不稳,喘口气都在颤抖的样子一定糟糕透了,她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她下定决心的说:“你给我准备中饭吧,我先洗个澡。”
精神头是恢复不了了,薄湄是当真觉得四肢瘫软无力,她费力洗完澡后仍旧软棉花似的,下楼踩在楼梯上,也像是踩在云朵上。
就这样云里雾里的坐在餐桌前,她摆好筷子,略等了一会儿,当温禧坐到椅子上时,她提起一口气来,正想要说什么,突然发现银质汤勺上反射着她的脸,她一下就看到自己脸上颓败的神色。
这一瞬间,她就头皮发麻的站起来。
温禧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她起来的太猛,椅子掀翻在地。
“我……没事……”薄湄换了一把椅子,重新坐下来,尽量拿手自然的捂在微微发抖的嘴唇,温禧见状还以为她落枕了,“吃早餐的时候,半壁说你昨晚睡在客厅的沙发上,很不舒服吧?”
“…………”薄湄顿了一下,“对……是很不舒服。你睡得怎么样?”
“很好。你们家风水确实好,一点阴气都没有。”
“那你要住在这里吗?”
温禧侧头笑了笑,“半壁一早就陪着薄洄继续盘资产去了,他们昨天签得合同,今天就已经批了,批文上的印章还没干,明天就可以正式生效。你弟弟售卖了一部分资产给洱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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