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的握了握手中的权杖,哪怕曾经真的亲手杀死过别人,可对自己剥夺了什么认知清楚,与魔术师那种对于生命无所谓的态度、甚至谈得上践踏生命尊严的行为不同,怀有哀悼之心杀死对手的伊藤,从本质上,就无法成为所谓的“正统魔术师”。
不动声色的维持着庄重的姿态,许久之后,伊藤开口说道:“艾因兹贝伦的绝技果然名不虚传,在未看到眼前巧夺天工的设计之前,我曾无数次模拟过容器最安全的保存姿态,但都无法与成品比肩,真是不得不让人为之叹服。”
“——让小圣杯拥有自主意识可以准确有效的规避危险,避免意外损坏。”
“给其设定繁多的魔术回路则可以为其提供保护自己的手段。”
“如此看来,作为开启第四次圣杯战争中大圣杯的钥匙,眼前之物确实可以说是完美无缺。”
伊藤做出了赞叹的神情,完美的以魔术师非人的思路说出了与卫宫切嗣第一次见到小圣杯截然相反的话语。
当主几乎立刻就发出了欢畅的大笑。在没有什么能比得对手的赞扬和叹服更令人心生愉悦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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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访结束之后,伊藤得到了和‘完美作品’单独相处的机会。
他并不想要拥有这样的机会,面对如此令人悲哀的存在,伊藤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 。难不成还要教她努力寻求自我与自由吗?或许了解真相才是世界对她最大的残酷,要不干脆随意说点什么敷衍一下?默不作声的看着女子平和娴静的清澈红瞳,几乎是无意识地在脑海中走过这些预定程序。
“妈妈。”还没等他开口,从楼梯上传来了少女的童声。
伊藤一怔,他看到银发女性抬头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露出了无瑕的微笑,那是充满母性光辉的笑容。她站起俯身,冲那个哒哒跑来的、银发红瞳如她同出一辙的精致幼女张开了双臂。
小小的少女乳燕投林一般一头扎进了她的怀里。
这是一位母亲。
不能更清楚的认知到。
伊藤觉得自己暂时失去了语言,如果说,以开启大圣杯为目的制作了自称为爱丽斯菲尔的人造人的话,那么,刚刚出现的,小小的、但从脚步的声音判断体重明显轻于同等高度正常人体、并且魔力回路也过分丰富的幼龄少女……难道就是特意被制造出来的备选吗?
身为人造人却要以人的模样从小成长到大,并被用人类的亲缘关系束缚,这份残酷,也只有魔术师能做的出。
他终于明白了时臣平日挂在嘴边的,“魔术师这种东西,正是因为和世间普通的法律相悖,所以才更要严格遵守自己世界里的法则。”到底意味着什么。
肆意将生命这种普通人认为至高无上的存在视为实验工具、毫无半点尊重,为了达成目的、所谓的宏愿不惜任何代价。
包括他人、乃至自己的一切都可以当做筹码,毫不怜惜的使用。这样一个团体,已经失去了作为人本身最基本的底限。
进而更深刻的了解了,说出这种话的的时臣,到底是怎样优秀的人——与那些或不顾一切、或自私自利、或随波逐流浑浑噩噩甚至恐惧这个团体的家伙不同,时臣是对这个阴暗群体有着深刻又清晰认知的情况下,建立起自己身为魔术师的矜持与骄傲,以及捍卫这份尊严的觉悟。
可是啊,依然无法认同。
自己之前并非魔术师,伊藤再次在心里确定,相比那种冷酷无情、坚信不疑的追求目的,为此可以赌上一切的偏执,伊藤更多时候,或者这个胸膛里根本没有什么理想存在吧,享受的是实现目的的过程。
“失礼了,时臣阁下。”伊藤想要博得别人好感,尤其是女性好感是再轻易不过的事,爱丽斯菲尔的称呼已经确定了这点,“这是我的女儿伊利雅。”
“女儿吗?”伊藤下意识的重复道,他的唇角露出略带怜悯的弧度——事实并不想居高临下的评判别人,可这意识大概是身体的本能,但也不想刻意的收敛。
几乎是瞬间就领会了对面之人的言下之意,爱丽再次露出了美丽的笑容:“是女儿呢,怀胎十月,与心爱之人共同孕育的生命未来的希望。”
“我们此生的至宝。”
女子望着怀中少女的表情柔美,纯粹的情感让人过目难忘。
伊藤再次握了一下手中的权杖。
如此出色的女性,只要是男人就无法拒绝吧,可是啊,联想到在这个荒芜城堡中唯一可能成为女性口中心爱之人人选的家伙,也就只有那个艾因兹贝伦的雇佣兵,未来将参加圣杯战争的卫宫切嗣了。
“原来…如此。”伊藤下意识的偏过了头,并非是他不够坚定,只是在稍微联想了一下这个魔导合成人注定的命运,以及怀中少女那几乎并不存在的未来之后,就觉得眼前的光辉之景简直让人痛心,并且最让人痛心的还是,到底是为了什么做出了要生下孩子的选择——在得知属于自己的命运之后,此刻正对母亲微笑的孩子到底会不会怨恨自己的出生呢?伊藤从不会对人性有过多的期望。
他的视线落在不知何时出现在大厅的瘦削男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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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第一个让我感到如此厌恶之人。”沉默的对视之后,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的来到了城外的森林里,积雪很深,如果是刚刚那个和樱、不、和凛一样大的少女的话,恐怕一步都走不了吧?自己也真是爱操心啊,一边如此思考着,一边说出了几乎算的上是宣战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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