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会等你?四年了,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一个女人遥遥无期地愿意为你等上四年?何仲我最后说一遍,你和我结束了!别再拿四五年前的我和现在做比较,没有意义,你懂了么。”甘擎下意识松口气,声音走低,“说到头来,是我没有足够爱你……。”
何仲掐着拳头:“为什么是墨兆锡?”突然倾身附在她耳廓,阴凉的风吹进耳朵,“墨兆锡不会让你好过,你记住这点。他上过的女人多得数都数不清,滥交得可以,各个国籍,种族,类型,你不嫌脏吗?一个以享受你身体为目的的男人,你相信他会真爱你,你是不是太天真了,还有——”
甘擎忍住颤抖,冷嗤:“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不劳烦你操心。”
何仲张了张嘴,想告诉她另一个他们不可能有结果的事实,最终沉下眼神,唇边掠过一抹凉笑,转身大步流星走开。
何不按照原来的想法,让她自食恶果?
甘擎说不好哪里不顺心,总之何仲那番话后,她心里堵的要命,拿出手机给墨兆锡拨电话,那边很快接线。
“甘小擎?”
“过来接我,我喝了点酒,麻烦你了。”说完就挂断。
坐在花园的长凳上,对面的街灯流光溢彩,她的心却陡然腾空,高高挂在暗色的夜空中。
今天早上她梦见了父亲,醒来她还傻乎乎地一直在思考,这算不算老人们说的托梦呢,父亲是不是已经默许她和墨兆锡的关系?
她真的开始大胆地假想自己成为墨兆锡妻子之后的生活。
本来还欢心着,何仲简短的话又让她陷入迷茫,她到底还是不能完全不介意墨兆锡的过去……
墨兆锡今天一直有种不好的预感,或者说,当甘擎说饭局里有何仲,他就没办法集中在明天之前要准备好的视频会议资料上。
还有她的那句“麻烦你了”,更是一个足以提醒他大事不妙的警戒讯号。
到了甘擎说的公园,墨兆锡远远地就看见甘擎躺在长凳上,姿势还算不会引人犯罪,双腿合拢叠在一起,微蜷,头枕着两只手臂。
墨兆锡蹲下来,手放在她的唇边,呼吸吐出来,轻而缓,热热的,让他安心。
“甘擎,醒醒。”他碰了碰她的手臂。
甘擎张开睡眼,公园里的灯很暗,她没看清楚是谁,就先问:“墨兆锡?你来了吗?”
“嗯。快起来。”
墨兆锡像每天早上叫她起床一样,把她拉起来,但这次特别费劲,甘擎像故意在和他作对,向他用力的相反方向沉身。
墨兆锡威胁:“甘小擎,再不起来,你待会儿到家要遭殃了!”
甘擎马上乖乖从长凳上弹起,这会儿墨兆锡却躬下身,半蹲在她脚边,在她面前摊开一片坚实的地域:“上来。我背你。”
“不要了。”
“快点吧!要不就抱你,你选一个。”
墨兆锡回头催促,侧脸线条堪称完美,怪不得那么多女人喜欢他呢,大众情人啊,甘擎皱皱鼻子,慢腾腾爬上去,两只胳膊自然而然绕着他脖子。
她伏在他的背上,跟着他一颠一颠,甘擎处在清醒与糊涂边缘的大脑在想,坐轿子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墨兆锡,你知道坐轿子的感觉吗?”
她的呼吸喷在墨兆锡耳边,撩的他心痒。
“就是你现在的感觉吗?”
甘擎惊讶:“啊,你怎么知道?”
“那我这个轿夫到底怎么样?”
甘擎不以为意说:“技术还差点,颠的我想吐呃。”
墨兆锡大受打击:“至于吗?”
“嗯。”甘擎把额头搁在了他的后颈,闭上眼睛,像是要睡过去,嘴里喃喃,用只有墨兆锡听得见的声音,“要是这条路很长很长该多好,没有尽头的那种,我就一直可以这么欺负你了。”
墨兆锡短暂地实现了她的愿望,因为他背着她,绕着公园转了整整三圈还没上车。
“哎哎,把背女人的技巧练好,将来娶老婆的时候没准有用。”
在墨兆锡把她放进后车座,他听见甘擎眼神真挚地说了这句话。
何仲喝了不少酒,开车是不可能了,出租车上,他在电话簿里不停翻找名字,昨天艳遇的那个女孩叫什么他都忘了,只记得她年纪不大,“口技”一流,可惜没留电话。
他找到了刚才饭局那位对他有意思的苏老师,“哦”地点点头,电话打过去,问苏老师要了她家地址。
苏老师一颗心小鹿乱撞,在楼下等,何仲出现在视线里,她还有点不敢置信,不过,她没想到的是,这个男人走过来就紧紧拥抱住她,大手抓住她那一双波涛乱揉。
苏老师不敢惊叫,只是大力地推拒,何仲提着她的领子把人揪起来:“你他妈想不想让我上你,不想,就别在我面前跟我卖骚。”
苏老师吓个半死,猛烈摇头,何仲把她推一边,暗骂一句,然后手指点着她,咬牙说:“我不是强奸犯,你不情,我也不会愿。记住,管好你的嘴,为人师表,让别人知道饭局上的事,你在学校一天也别想混下去。”
扫兴而归,何仲在回到墨家别墅的路上忍不住打给了夏琳玲,也许他们果真是一类人。
“你在哪?”
夏琳玲正在女子会馆做美甲,晶亮的水钻由美甲小姐无比认真地一颗一颗贴上去,她抬起一只手,张开五指,逆着灯光欣赏像艺术品一般精致玲珑的指甲,颈窝里夹着手机:“找我什么事?你不是让我消失一个月吗,怎么,才几天啊,就想我了。”
“我问你在哪?”
夏琳玲语气调皮道:“你这么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
何仲深吸口气:“琳玲,我现在真的很需要你。”
需要?夏琳玲冷笑,她爱他,他却从来只是需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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