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君道：“今天大家比平常的训练强度要大，也做得挺好呢！”
宿舍里这时候也叽叽喳喳很热闹。
有的到别人那里借针线。
有的笑道：“我正爬着发现前面有一个扣子，就捡起来装到了口袋里，准备训练完了看谁丢了扣子，等一会儿叫起立的时候，我发现我自己掉了两颗扣子，哈哈哈！”
另一个接话道：“我是发现自己掉了一颗扣子，在匍匐前进的时候就找，还真让我找到了一颗，不过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嘻！”
一个脸上有雀斑的女学员道：“你们两个还算好，我是扣子折断了，想缝都缝不成了，现在只好拿布条做个纽绊缝上！”
另一个道：“纽绊的好啊，再磨也不会掉了！”
这时一个女学员叫道：“咱们把灯点上吧，这会儿光线又不好！”
有人叫道：“点这么早，怕费油了！”
陆小莹叫道：“不费！等会儿缝完了，也累得都想睡了，估计今天也没人看书了吧？看着点得早，可熄得更早，倒省油了！”
西边的两个女学员爬到床上，点着了窑壁里的油灯。
窑洞里的光线一下好了许多。
陆小莹又叫道：“给我们东边分一盏吧！”
西排床铺的一个女学员道：“今晚油灯该轮我们这边了呀！”
陆小莹道：“哎呀，我知道今晚轮你们西排用，今晚大家一起用，明天我们还让给你们西排怎么样？特殊情况嘛！”
东排的一个女学员道：“对，明天还让你们用，该可以了吧！”
西排的那个女学员道：“那，那不算我们占你们便宜啊？”
陆小莹道：“不算不算！”
西排的那个女学员道：“那好吧！”
陆小莹放下手中衣服，接过递过来的一盏油灯，放在了东边的窑壁里。
陆小莹爬下床铺，坐到了床边，拿起了衣服，对冯君小声笑道：“嘻嘻，反正咱们明晚上要去李家坡村，又不用油灯！”
冯君小声笑道：“你呀，尽耍些小聪明！”
陆小莹嘻笑道：“不伤原则的小聪明！”
她在油灯的亮光下缝了起来，缝了几针停下来，叹了一口气，道：“缝扣子我还可以，这扣子边撕了这么长条口子，太难缝了！”
冯君道：“拿过来我缝吧！”
陆小莹道：“我知道你缝得好，可是我知道你也累了！”
冯君笑道：“快拿来吧，别在我跟前耍这些小聪明！”
陆小莹道：“我说的是真话，你看我用你的东西花你的钱，什么时候跟你客气过！”
冯君微笑道：“我不累，快拿来吧！”
陆小莹递过了衣服，道：“那好，我坐旁边仔细学着，下回再碰到这种缝口子的事我就自己能缝了！等会儿到了缝扣子时你一定要让我缝！”
冯君道：“行！”
她拿过衣服，看了看，道：“你是想要一般还是好看些？”
陆小莹道：“一般是怎样？好看些又怎样？”
冯君道：“一般的就是把口子边窝到里面缝起来，缝完后外面会有一条印，好看些就是找块跟口子一样长的布条，然后衬到里面缝起来，这样从外面不仔细看看不出来是缝的！”
陆小莹道：“那当然要好看一些的！”
她抬头想道：“布条？”
她道：“噢，对了，我担土的衬肩布还在单子下面压着呢！”
她站起来，揭起了床单，在干草上取出了那块布。
陆小莹走到对面床铺，对李秋月道：“秋月，把你剪刀用一下！”
她又惊讶道：“秋月，你掉了三颗扣子，你真可以！”
正在缝扣子的李秋月抬起了头，笑道：“要借剪刀也可以，你给冯君说一下，让她教我打枪！”
陆小莹一听，不高兴地道：“不借就不借，还讲条件！”
扭头就准备走。
李秋月笑道：“哎，陆小莹，跟你开玩笑呢，怎么一点开不起玩笑呢！”
她拿起了床上的剪刀，递过来。
陆小莹接过了剪刀，道：“那我就不谢了！”
她拿着剪刀过来，打开布，扭头看着冯君手里的衣服上口子的长短，准备剪布条。
冯君笑着对李秋月道：“秋月，想学开枪你就直接跟我说——”
陆小莹一拉她，道：“哎哎，让我比一下口子的长短！”
冯君只好转过身，把衣服铺到了床铺上。
陆小莹凑近冯君的耳边道：“她是不好意思跟你提，借着跟我说话，给你递话呢！”
冯君笑了笑。
陆小莹比划好了要剪布条的长短，拿起了布条剪起来。
冯君对李秋月道：“秋月，想练好枪是好事，不过从明天开始我要比平常更忙一些，这样吧，只要我有时间，我就可以给你教！”
陆小莹偷偷瞪了冯君一眼。
李秋月高兴地道：“那太好了，就是辛苦你了！”
冯君微笑道：“教的人不辛苦，学的人倒很辛苦呢！”
李秋月道：“不要紧，学东西再怕累永远学不会！”
她又道：“冯君，你有什么帮忙的就给我说一声，我给你帮帮忙！”
李秋月又想起了什么，抬头道：“哎，你刚说从明天开始要比平常更忙一些，忙什么呢？”
冯君微笑道：“我们从明天开始，要到村子里给村民们开扫盲班了！”
李秋月惊讶道：“你们明天就开班了？！”
冯君微笑道：“是呀！”
李秋月道：“那你可就更忙了，要是有什么帮忙的你给我说一声，不要客气啊！”
这时候，吴雅丽一撩帘子走了进来，她穿着棉袄，胳膊上搭着衣服。
吴雅丽边走边说道：“哈，原来两边都一样，我还以为只是我们宿舍场面这么大呢，不过你们这边都点了灯了，我们宿舍的人还舍不得费油，非要等天黑尽了才点灯呢！”
她走到冯君旁边坐了下来。
陆小莹将剪好的布条递给冯君，对吴雅丽道：“那你是想过来借光干活来了！”
说得吴雅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笑道：“也对，也不对！”
陆小莹坐了下来，道：“什么叫也对也不对！”
吴雅丽抓住冯君的胳膊，小声道：“冯君，我那里没有针线，你知道我又从来没干过这种事，你帮我把扣子缝一下，好吧？你知道求你我能开了口，求别人我是开不了口的！”
冯君刚想说话，陆小莹笑道：“这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代小君答应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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