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蛮疯子的笑声，楚恒的一颗心都沉了下来，这个附身于蛮疯子身上的存在，给他带来的冲击十分强烈。
从对方之前的话语中，他隐隐得出一个结论，当年他的主人，必然是惊天动地的大人物，却因为某些原因，双双奔赴黄泉，经历轮回。
而今，头盔选择了他，他又与对方于此相遇，对方叫他主人，这一切……都是巧合吗？亦或者，是冥冥中某种力量，在推动着这一切！
他有些茫然了，困扰在自己身上的因果，似乎因为此人的出现，白嫩的愈发朦胧，仿佛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难道……在无数个轮回之前，他便是眼前之人的主人？
这听起来有些可笑，楚恒暗暗摇头，那些虚无缥缈的神，他不去考虑，如今，萦绕在他心中的几个疑问，他需要得到回答。
“你的主人，恩……你的前任主人是谁？你口中的永恒之铠又是何物？你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有……当初又发生了什么事？”
楚恒一连问出了几个问题，使得蛮疯子的笑声戛然而止，他双眸仿佛变得更为浑浊，陷入了沉睡当中，似乎在回忆些什么。
好半晌，对方的眼里露出茫然，对他灵魂传音道：“我只不过是一缕执念罢了，因为一心想要找到主人，购于残喘至今，很多东西，都在那漫漫岁月长河与轮回中……消散了！”
楚恒眉头皱起，他这几个问题看似一切都围绕着蛮疯子的前任主人，但他却紧张起来，因为他想通过对方的回答，来收缩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些事。
比如，他的前世到底如何，又比如，他当年若真的是那种惊天动地的大人物，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将这一切都毁灭，颠覆了轮回呢？
“我只觉得，永恒之铠是伴随主人一生的法宝，它的强大，烛天都要颤抖，我感受过你眉心上的印记，气息虽然很微弱很微弱，可一旦激昂其彻底唤醒，解开所有禁制，定能重回巅峰！”
蛮疯子对他传音，使得楚恒心中一动，他亲身体会过头盔之力，随着禁制不断被炼化，已然有一只臂铠凝聚，威力无穷，乃是他提升战力的一大杀器。
听对方的话，这貌似是一件了不得的至宝，他呼吸不由急促起来，这样的存在，竟然会主动对他认主，他咋舌之时，久久无言。
“别说什么重回巅峰，我如今被困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无法走出，未来如何都不清楚。”楚恒苦笑着摇头，意念回荡时，蛮疯子那里却是双目精光爆闪。
“主人，我与您的相遇，执念已经得以如愿，如果您想，我现在就可以带你离开这里，回到地表！”蛮疯子的灵魂传音，透着浓浓的自信。
他的话，顿时聚让楚恒浑身一震，心跳陡然加速，他直勾勾盯着对方，并未看从对方脸上看出一丝一毫阴谋的意味，不由深吸口气，传出意念。
“你如何带我离开？”
说实话，对方这句话，让他心动不已，自从坠落修罗界后，他做梦都想回到修真界，只是前路一片艰险，甚至可能丢掉性命，此刻闻言，精神大振。
蛮疯子点了点头，继续传音道：“虽然我只剩下一缕执念，不足全盛的万分之一，但在燃烧之下，破开这片天地还是能做到的！”
不过，他的这句话在落入楚恒脑海后，后者却是双目一凝，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他连忙传出意念道：“那你这一缕执念燃烧后……会怎样？”
“灰飞烟灭！”
回答他的，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但是楚恒却是脑海轰鸣，身子僵硬在了原地，他怎么都不会想到，对方诉说的能轻易掏出此地，竟是燃烧最后一缕执念。从此魂飞魄散！
蛮疯子的面色很平静，似乎说出这四个字，只是如吃饭喝水那样随意，可楚恒却无法平静，这是牺牲自己来成全他啊！
虽然双方只是交流了片刻，但楚恒以纪念馆认可了对方，不说无条件信任，至少对方不会害自己，而此刻，对方又愿意牺牲自己，让他逃出生天。
离开修罗界，重回修真界，多么诱人的选择啊！
可……楚恒却是怎么都说不出话来了，他愣愣地看着对方那狼狈的身影，血怪之躯下的本尊，面色变得有些苍白，沉默下来。
他甚至都可以肯定，自己只要但个头，对方就可以立刻燃烧执念，将他送出修罗界，只是那样一来，这世间，将不会有他的存在。
为了一己之私，便要了一个人的性命，而且，对方还是自己的仆人，这样的神情，以楚恒的心性，他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你为我燃烧执念，自己魂飞魄散，值得吗？有可能是你认错人了，我也是无意间得到那头盔的！”良久良久，楚恒才出声，同样没有用意念，而后从口中发出。
他的语气显得很低沉，血肉之躯内的本尊，神情非常复杂，他从未想过，有人会为了自己，牺牲自己的性命，若说有，那也只有那记忆中，名为李琳儿的女子了，甘愿为了他化作一尊雕像。
“不，既然永恒之铠选择了你，那就不会错，或许在无数年前，你就是我的主人，我愿意为了主人而牺牲一切，包括自己的性命！”
蛮疯子说得很真诚，他用的是灵魂传音，楚恒能真切感受到，为之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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