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源的实验室里，早已不缺乏鲜血，而江雪断成两截的尸体，也没有再给这里增色多少。
“你……你……”江天怔怔地望着顾南，随即双眼通红，“我杀了你……”
于是剑光闪过，江天警官也步了他姐姐的后尘。
而顾南就像是随手拍死两只苍蝇，对着他身边的古昭月道：“走吧。”
“大人，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古昭月讨好地凑到顾南身边。
“该组建一个幸存者营地了，月奴之子的产生，需要活人来做实验。”顾南如是说着，随即又像是自语，“没想到，这原来是个末日丧尸副本……”
“哦，对了，先要让这片大陆彻底乱起来。”
……
此时的帝都第四高中，早已混乱一片。
变异的月奴从实验室中逃出后，就如同进入人体的病毒，获得最为充足的养分，开始了疯狂地扩散。
每一个被它们咬死的人类，都会成为新的月奴成员，然后参与到传染的队伍中去。
幸好月奴的这种传染特性，无法对既有的英灵产生作用，否则动乱会更加严重。
但是考虑这样的动乱，是在大陆三十二座大城市同时发生，事件的严重性就相当可怕了。
“姐姐，我们快走！”月之妖拉着林朵的手，急切催促道。
“好、好……那是什么鬼东西？”现在大部队都在逃走，林朵自然也没有意见，但她对后面的可怕怪物，也有着相当的好奇。
“那是月奴。”一个听起来有些冷漠的声音响起，居然是日之妖开口了。
林朵惊讶地看着他，那表情仿佛在说“原来你不是哑巴”，而日之妖对此只是酷酷地一甩头。
月之妖打断他们的对话道：“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似乎是要印证她的话，突然有一只月奴横空扑来，却被月之妖抬起一脚踹中，飞到旁边去了。
林朵咽了口唾沫，连忙道：“走……”
……
帝都政府大厅，帝国总统狠狠一掌拍在桌子上，冲着下方咆哮。
“昨天英灵殿刚发生惊天大案，今天就有三十多个城市同时警报，还包括帝都在内……谁能告诉我，这些怪物到底是什么东西？！”
总统大人的愤怒，很好地传达了下去，下首一人连忙站起身道：“阁下，按照有关专家的分析，那应该是一种上古英灵——月奴。”
“你是当我没有见过月奴么？”总统脑袋上的青筋跳起，寒着脸质问道，“月奴什么时候会主动攻击人，还会把咬过的人也变成月奴？”
在上古时期，月奴只是一种很寻常的英灵，顶多数目不太多见，全没有如今这种特质。
实际上无论是丧失理智的攻击性，还是传染性，都是田源赋予他们的。
如今出现在现世的月奴，某种意义上说已经是另一种英灵了。
起身的官员只得不住擦汗，事情来得太过突然，他们确实还来不及获取更多信息。
见他说不出话来，总统也只能冷着脸道：“怪物出现的原因继续追查，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组织民众紧急避难，同时召集英灵师击杀那些怪物。”
能够成为一国首脑，总统阁下自然不是无能之辈，他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
无论怪物为何出现，这个时候政府绝对不能慌乱，只要不让怪物攻击到普通民众，他们的数量就不能再增加，迟早有一天可以杀光。
随着总统的命令一条一条发出，与会人员的笔尖不断落下，相关政策也被迅速决定下来。
“好了……”总统轻吐出一口气，“所有人，先按照这个临时章程行事，先把局势控制住……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总统先生的话说到一半，却见在座的众人，都像是见了鬼一样看着他的身后。
他的心中陡然生出些寒意，下意识回过头，却见一道通体漆黑的身影正站在后面，手中还举着一柄长剑。
总统先生自身并不是什么强者，连个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一剑枭首。
他头颅落下的那一刻，重新将会场的全局纳入眼底，看到的却是这样的一幕——与会二十余人背后，全部站着一个黑影，连动作都一般无二。
“一切都完了……”这是总统最后一个念头。
政府高层被同时斩首，这足以让帝国政府彻底陷入混乱，对于即将到来的危机毫无抵御之力。
而在做完这一切之后，顾南却像个没事人似的，在政府的强者赶到之前，将影躯全部驱散。
……
帝都第四高中的附近，顾南和古昭月两人，正站在一处高楼的顶端，俯视着下方的混乱和厮杀。
突如其来的末日景象，最是能展现出赤裸裸的人性。
贪欲、暴虐、杀戮，人性最黑暗的一面，都在短短几个小时里展露出来。
当然，这一切都和顾南无关，谁有人性谁没有并不是他关心的，他只是来盯着林朵的下落。
如此混乱的局面，顾南可不想林朵出什么问题，搞得他被迫转生结束，那可真是鸡飞蛋打。
另一方面，他也不想直接暴露自己的存在，所以只派了影躯暗中跟着，而他自己则在这里俯瞰。
古昭月看着远处，政府方向传来的动乱，他隐隐意识到顾南方才去做了什么。
“大人，政府那边……”
顾南点了点头，说道：“月奴的传染性很强，但是它们本身实力太弱，不能让人类有组织地作战。”
变异月奴顶多也就后天顶峰的样子，放在这个世界，连第二位阶都算不上。
这样的层次，一旦人类的强者反应过来，月奴们很可能会被快速围剿。
顾南想要人造月奴之子，当然不可能坐视月奴被杀光。
所以他出手摧毁了人类高层，只要政府进入混乱，给月奴拖延一段时间，就足够它们去变异、强化自身了。
五十只普通月奴，互相吞食以聚集能量的一幕，可还留在顾南脑中。
古昭月沉默了很久，他想明白了顾南大概去做了什么，却始终想不通他这么做的目的。
这世上，莫非真的所谓的反社会人格？
只是他肯定是不敢多问的，像顾南这样喜怒无常的人，说不定就因为一句多嘴，一剑砍了自己。
“帝都不会混乱太久，军方高层我会去清理。”顾南平淡地说道，“半个月之内，我要看到一个两千人以上的营地。”
“是，大人。”古昭月丝毫不问缘由，躬身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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