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知道我关心的那个家伙还好不好。”
森林一角，漩涡鸣人望着佐助，如此说道。
两者间的距离很近，近到双方都可以清楚地洞察对方的心灵。
对方所说的是真实还是谎言，一眼便知。
“……”
黑发少年那双血红色的六芒星写轮眼闪过一道异芒，冷漠的脸庞露出一丝不解的表情。
明明他已经说得很清楚，他杀害了木叶的高层，抛弃了同伴之间的羁绊，为什么鸣人这个家伙还要如此说？
鸣人他还在关心着自己吗，简直可笑，波之国那个为他挡下白攻击的白痴身为木叶的忍者，怎么能去关心一个想对木叶复仇的人呢。
“你还是这么天真啊，鸣人。”
佐助挺直腰梁，他的视线从鸣人身上移开，望向头顶。
繁茂的森林里，偶尔泄下一两缕温暖的金色阳光，却不会照到他的身上。
有人会面对阳光向上生长，去追寻光明，但他却不属于那类人。
他只适合待在人们看不见的阴影里，在黑暗的角落品味孤独，正如现在这森林的下层。
他的世界，只要有一两缕阳光就行了，鼬就是他的阳光。
一阵风刮来，不知从何处卷起了一片绿叶，佐助伸出右手，将它抓住，拿回眼前。
掌心中，那枚绿叶已经残破，既然它已脱离了大树，就永远也不可能回去了。
“鸣人，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体内的查克拉再次流动起来，蓝色的电芒突兀从手心里绽放，将绿叶击了个粉碎。
接着，电芒完全包裹住佐助的右手，化为最耀眼与最锋利的武器，他身形一闪，便向着近处的鸣人击去。
“既然你还是如此天真的话，那就让我来打破你的天真！”
佐助怀着自己都觉得复杂的心情，将这份复杂化为最凌厉的攻击，对着昔日可以托付生死的朋友刺去。
“千鸟！”
冰冷的电芒击碎了绿叶，击乱了狂风，击穿了空气，它奏着低鸣急促的心绪之音，尽情宣泄着佐助的矛盾。
即使身处黑暗与罪恶，那个家伙也不愿放弃他，这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如果换做是他，对于自愿沉沦入黑暗的家伙，绝对会将之完全抛在脑后。
所以，佐助决定将伤害变得更大，大到对方将羁绊变作仇恨，正如曾经的鼬对待他那样。
再多的话语，也没有攻击有效！
漩涡鸣人立在前方，蔚蓝色的眼眸倒映出佐助的动作，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不过，他的右手也抬了起来，平静的声音响起：“螺旋丸！”
淡蓝色的螺旋丸在手心上呼呼转动着，高密度的查克拉比以往更为凝实，这颗螺旋丸的威力堪比前世的微型尾兽玉。
两人间的距离在各自眼中快速拉近，他们对视着，望着对方的脸庞，越加清晰。
漩涡鸣人也从原地闪过，向着接近的佐助冲去，右臂微曲。
两人的手掌都因为用力而筋骨凸显，他们手肘同时向后拉开，在做最后的蓄力，如同拉满的弓，而掌心里的忍术，则是搭在弓弦上的利箭。
“千鸟！”
“螺旋丸！”
黑发少年眸子微眯了一下，两名少年终于接近。
轰！
嗤嗤！
佐助的脚步向着右边稍稍偏移，他的写轮眼洞察了鸣人的动作，右手里的千鸟错开了鸣人执着螺旋丸的手臂。
他并不是要放弃攻击，而是想直袭目标的身体。
对此，漩涡鸣人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手中的螺旋丸依然砸向前方，那个预定的地点。
骤然的光亮从有些昏暗的森林底部爆发，远远望去，刺得人眼生疼。
光亮过后，入目处一片破碎狼藉。大片的树木倒下，残枝破叶混合着飞扬的尘土，被紊乱强大的气流卷得四处都是。
起伏的尘灰中，两道人影相隔不远，他们背对而立，正是释放了忍术错身而过的宇智波佐助与漩涡鸣人。
他们四周已经没了任何阻挡，之前的森林被摧毁出一个不规则的秃顶，两名少年站在破碎的地面，腰梁依旧挺得笔直。
黑发少年微微偏过头，露出的侧脸上，六芒星写轮眼紧盯着后方的金发少年。
漩涡鸣人也向后方看来，两人的视线再次相对，持平在同一条直线上。
“鸣人……”
“佐助，”漩涡鸣人嘴角微翘，“看来你还没有忘记团队合作。”
鸣人之所以如此说，是因为两人的攻击在最后一刻，都没有落在对方的身上。
漩涡鸣人的螺旋丸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佐助准备的，他的目标锁定着悄悄赶过来后、隐藏在佐助身后的云忍。
那些家伙从雾隐之术产生的迷雾中退了出来，发现了两人的踪迹，却没有立刻出手。
鹅蚌相争，渔翁得利，他们在等佐助与鸣人自相残杀，然后想一举解决掉两人。
但漩涡鸣人在他们刚出现的时候，就发现了他们的踪迹，于是，他便与佐助上演了之前的一幕。
望着鸣人那一脸清爽的笑意，佐助神色复杂，如果不是在最后洞察了鸣人的举动，他的千鸟或许就落在鸣人身上了。
云忍村的暗杀人员锁定了他，而雾忍村的暗杀人员则锁定了鸣人。
在最后时刻，他的写轮眼也发现了雾忍的存在，于是偏离了攻击目标。
“如果下次你还要玩团队合作，鸣人，我的攻击会将你们一并全部击杀。”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佐助，这个道理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漩涡鸣人的蔚蓝色眸子里，泛动着相信的神色。
“哼，等解决到所有的敌人后，就轮到你了。”
佐助冷哼，他又转过头去，望向四周。
来袭的云忍与雾忍，已经在两人的攻击中死去了一大半，现在还剩下寥寥几人而已。
“该死，我们竟然被你们欺骗了！”
对方留存的都是实力强大的忍者，虽然人数不多，但威胁并没有因为人数减少而减小。
漩涡鸣人脚尖在地面一点，向后方跃了一段距离。
“别靠我这么近，否则我会在解决他们之前先解决你！”
背后，传来佐助的不满声，对此，漩涡鸣人只是回以一笑，“佐助，要想解决我的话，你尽管试试。”
两人背靠着背，对方的温度透过衣衫传来，连血液也蒸热了。
久违的感觉，一寸寸占满佐助那颗冷漠的心，阳光又一次洒在了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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