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段时间了吧。”
“回了就好，不然顾临桁肯定会继续满世界的找你。”
“啊……你怎么知道……”
霍亦眨眼：“他来找过我。”
舒绿有些讶异：“你说临桁来找过你？”
“我们可没有做情敌。”霍亦毫不在乎的耸耸肩，“他只是来询问我而已，可能他觉得我说不定会有关于你的消息。”
舒绿心里蓦的一紧，想到那段时间里面，顾临桁大概把一切有可能得到她消息的地方都去过了，那段时间里，他得有多绝望？
“不过我告诉他，我连你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他就走了。”
“不好意思……”
“没关系。”霍亦看着舒绿，忽然说，“祝你们幸福。”
“嗯？”
霍亦摇摇头，笑了：“贺旌容的手术成功了，等他醒过来就好，不会有大碍。”
“谢谢你霍医生。”
“我不是说过不用这么客气？直接叫我霍亦就好。”
“嗯，霍亦。”舒绿眼睛弯弯的笑了起来。
霍亦看着她的笑容，恍惚间觉得看到了多年之前那个身影，年轻稚嫩，带着厚厚的框架眼镜，但是那双镜片之后的眼睛，却明亮的不可思议。
只不过这个世界上有些人之间是注定了没有缘分的，他们相识的时间从来都不合适。
“对了，我下个月离开了。”霍亦说，“准备继续去当维和医生，日子过得比现在潇洒多了。”
舒绿点点头：“注意安全。”
“当然。”霍亦在走之前，忽然对舒绿说，“你还记得吧，我们在你高中的时候，见过面。”
舒绿不知道霍亦为什么这么问，还是回答：“记得，那次俞嘉受伤了，在校医室的时候见过你。”
霍亦没再说话，留给舒绿一个特别潇洒的，穿着白大褂的背影。
舒绿还记得，足够了。
……
艾小小被允许了进去探望，她走进去，看着贺旌容躺在病床上，即便这么憔悴了还依旧英俊，脸色有些苍白，但不妨碍他在睡梦里都散发出了强烈的气场。
“你怎么就受伤了，说好的安全回来呢？”艾小小伸手去描摹着贺旌容脸上的轮廓，喃喃低语，“好在你还是回来了。”
她觉得心里有很多话需要倾诉，但到了现在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是觉得能够看到贺旌容还呼吸平稳，还活着，已经挺好。
而且听舒绿说，他现在已经彻底和之前的那种生活告别了，不再需要去背负着太多的责任，也不用去面临生死考验。
艾小小想，只要贺旌容可以平安无事，她就会满足了。
贺旌容没有醒来，她就在旁边安静的看着他，很少有这样的机会，艾小小几乎贪婪的目光放在他的脸上，脑海里一幕又一幕的回忆起了和他的所有经历，觉得这个人生真是很奇妙，因为机场那不经意的一撞，她就从此走上了不同的诡计，还遇见了贺旌容。
艾小小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光明正大的窥视会被贺旌容逮了个正着，他的眼皮颤动一下，然后那双漆黑的眼眸就和艾小小的对上了。
他嘴唇一勾笑了起来：“小小。”
“旌容！”艾小小也来不及尴尬和害羞，惊喜大过一切，“你怎么样，还好吗？会不会觉得难受？”
贺旌容摇头：“没事儿，小伤而已。”
艾小小嘴巴一扁，看起来就跟要哭了一样，哽咽道：“这还叫小伤？舒绿跟我说的时候简直把我吓死了好吗！”
子弹击中的地方让贺旌容的手臂这个时候没有办法抬起来，他只能轻轻摇头：“以后不会了。”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啊。”
“好，我自己说的。”
艾小小这才勉为其难的破涕为笑。
“上次有些话没有来得及说，小小，你过来。”贺旌容的声线低沉，诱惑着艾小小。
心脏剧烈跳动了几下，艾小小慢慢的朝贺旌容凑过去。
“小小。”贺旌容的低语温柔如情人的呢喃，他在小小耳畔低声道：“我爱你。”
大概过很多年，艾小小都会记得这个情景，虽然不浪漫，虽然贺旌容还是个躺在床上的病人，可是这句话已经可以穿越时空让她永远记得，永远温暖她的心。
也让艾小小终于敢肯定，原来她前半辈子遇见的所有坏事儿，都只是为了等待与贺旌容相遇的那一天，即便是花光了她所有的运气，她也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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