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您老人家简直就是当代欧阳修啊，小子我怎能在平白受了好处之后还装聋作哑一声不吭呢？这个电话当然是必须要打滴！~”
“哈哈，我都成了欧阳修了？”秦万林爽朗一笑，又道：“那你是苏洵、苏轼、司马光还是王安石啊？”
“哎呀，您老可不带这么笑话我的，我就是一俗人，哪敢比肩这些大神？”陈卫东嘿嘿一笑，就此含糊过去。
历史上，欧阳修对提携后辈这种事一向是十分热衷的，他提起欧阳修，也就是随口一说，岂料秦万林对这方面很熟悉，随口就接上了，倒让他不好再续。
“那什么，秦伯您突然来这么一手，搞得我受宠若惊啊，不行，您一定得跟我说说原因。”
“啊哈，这有什么好提的，如你所说嘛，一个老不死的提携后辈，当然是因为这小子足够优秀，至于其他的，需要那么多理由吗？”
“这……”
“你也别想那么多了，我并不是一时见猎心喜，才这么做，想当初小微和我家那口子在我面前极力举荐你，我也没点头，直到后来我俩同坐一班飞机，我亲眼见识到你的神奇本领，才动了这般念头，如今不过是落于实处而已。你不用瞻前顾后左右为难，以你们永东目前的处境，所需的不过是背后的一双推手而已，一旦条件齐备，相信你们必当如九天鲲鹏，双翼一展便扶摇直上九万里，从此风行世界！”
“呃……多谢您老谬赞，我都不知道我们还有这么大前景的。”
“你不必过谦，对于永东，我很有信心，如果你真的过意不去的话，干脆把这些当成是我对你们永东的投资好了，等日后赚得盆满钵满，别忘了请我这个糟老头子出去潇洒。”
“啊？”陈卫东愣了一下，不禁笑道：“OKOK，您老人家想去哪里潇洒啊？~”
“哪里都行嘛，比如去趟英国，你可不知道啊，去年我在英国一个地下市场看中了一个玉璇玑，当时怎么看怎么喜欢，但我这眼睛吧，也瞧不出那是真货还是假牙，结果愣是没买，后来你猜怎么着？”
“啊哈，愿闻其详。”
“三个月后，我在苏富比看到了这玩意儿，起拍价500万英镑，最终成交价1247万英镑，后来听说那家伙是个英国佬，一向喜欢收集中国玉器，早知道当时就应该跟他杠一杠。”
“哈哈，这个可以有。”陈卫东闻言，忍不住笑了出来。
“哎，可惜啊，当时在地下市场，那个大晚上戴墨镜的老头就卖我10000英镑，我居然没买，真是瞎了眼。”
“没事没事，这只能说明那玩意儿跟您老无缘，与其纠结无缘的东西，倒不如寻找真正有缘之物。”
“可以，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了，以后可得帮我多留意留意。”
“啊哈哈，那是必须的，秦伯您放心吧。”
“嗯，好。”秦万林笑眯眯地又唠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陈卫东收起手机，不禁汗颜。
本来他还以为“潇洒”是去哪个娱乐场所潇洒，岂料人家秦老板一来就是苏富比那么高端的地方。
老天作证，陈卫东这辈子还没参加过拍卖会呢，更别说苏富比这种世界最顶级的拍卖行了——人家苏富比拍卖行的门朝那边开他都不知道，还扯个鸡腿。
也就秦老板实心眼，以为他真的懂文物这方面，帮了这么大的忙，结果就提了这么个不算要求的要求……
老实说，即便他老人家啥也不干，只要临行前发个邀请，陈卫东也得老老实实地赶过去，是吧？
好处不好处暂且不提，起码身份在那儿摆着——郑大小姐的姨父，就问你怕不怕？~
敢不去？家法伺候！
收起手机，陈卫东发现杨永正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禁笑道：“怎么了永哥，不就打个电话么，至于这么瞅我？”
“你别动。”杨永摁住他，上下端详了一番，才道：“我听说人踩了狗shi之后运气就会变好，你跟我说说，到底在哪儿踩的，赶明儿我也去踩踩。~”
“拉倒吧。”陈卫东哭笑不得地拨开他的手，摇头道：“永哥，你可不是适合说笑话的人，还是免了吧。”
“别呀，你小子运气这么好，我怎么能不好奇呢。”杨永嘿嘿一笑，丢过去一支小熊猫，“说说吧，什么时候跟玉林集团搭上的线，怎么也不提前跟我知会一声呢，这么搞，弄得我很被动啊。”
“我事先也不知道啊。”陈卫东不禁叫屈，“这秦老爷子净搞突袭，我哪知道他兜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是吗？”杨永一脸不信，“这种事，你们事先竟然没会面商量过？”
“会面倒是有过，但没谈任何生意上的事。”
“那你们谈什么了？”
“哎，那纯粹是场巧合，当时情况紧急，我们也没心思谈天说地，就聊了几句。”
“几句就把秦大老板搞定啦？兄弟你可以啊！快给我传授传授！~”
“不是……”陈卫东头皮都要挠破了，感觉怎么也解释不清。
无奈之下，他只能将那天在飞机上的事情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当然，不该说的一个字也没提。
杨永对此当然只有啧啧称奇的份儿。
说实话，能让秦老板这么刮目相看的，也就只有陈老弟这样的奇人——对于这一点，他很服气，也丝毫不怀疑某个家伙的确有这样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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