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咬着一串金针菇，上面洒满了辣椒。
“你都知道？”
“当然，否则餐厅的一副挂画也不至于出价百万。”
江野忽然伸出手擦掉她嘴角沾的辣椒，又道：“别吃太辣。”
顺手递过来一杯热水。
林言坐在藤椅里，抱着抱枕，晃着腿，喝着热水，烧烤的香味在鼻端弥漫。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乖巧听话的女学生。
江野看着她，尽管早就知道她的身份，还是很难把眼前这个啃肉串的姑娘和国画大师联系到一起。
林言喝过水，道：“因为没有人相信，总是要解释。”
江野点头，不置可否，精致侧脸宛如刀刻斧凿，像古希腊雕塑般俊美得直逼人心。
“几年前本来只是我的一个爱好，因为偶然结识了闫奎，偶然画被展出，后来被拍卖出高价，一时间很多人在打听我，可是我站出来后那些人又觉得是恶作剧，没有人相信我，他们觉得我想出名想疯了。”
林言言语平静就想是在说别人的事。
江野点点头，深邃双目中涌现不一样的情绪。
刻板，偏见，是人们永远无法跳出的人性壁垒。
就像林言，没有人相信一个少女能有如此出众的才华。
一个人，一旦和世界显得格格不入，便会被认定为天才或疯子。
江野没有继续问下去，接下来的事很容易理解了，她隐藏身份，让闫奎以乔染的身份活动，不过闫奎也只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让少数人知道。
江野：“现在越来越多人知道了，有被承认的幸福感吗？”
林言一怔，忽然咯咯笑了起来：“就算没有人认可，我也不会难过呀。因为凡夫俗子的看法并不重要。”
林言无辜地耸耸肩，表示虽然有点过分，但是自己确实是这样想的。
江野有些意外，转念一想确实符合林言的性格。
这种野蛮生长的女孩子，怎么会像温室里的花朵那般敏感脆弱。
不过，想起墨客居的那幅画.…
乔染以前确实只喜欢画风景，而这次画了人物，还是个英姿飒飒的侠客…
关键是个男人。
江野低头喝茶，眼神从下而上顺着茶杯边缘落到盛骏身上。
盛骏顿时感觉责任重大，江帅虽然不说，但显然有任务要交给自己。
考验两人默契的时候到了。
盛骏清清嗓子，大胆假设：“那，你画上的男人是以我老大为原型的吗？”
江野一怔。
盛骏做事越来越虎了，也对，他对追求女孩一无所知，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委婉曲折，整个人的脑回路就像柏油马路一样笔直。
林言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问，甚至都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因为画画时自然而然地出现了一些联想。
不过，作为直女，林言的脑回路在笔直程度上不逊色于盛骏。
点点头，坦然地说：“对，可以这么说。”
盛骏吭了一声，悄悄地向江野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接着林言就摧毁了暧昧的氛围：“因为我认识的男人也就你们几个。”
其实她想说的是，认识的其他男人都没有江野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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