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本有个泼皮，向来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后来因缘巧合下，发了笔横财，不过是给人介绍生意，给的银子就是他这辈子挣不到。
“柳大壮那小子可以啊，腰包鼓了，说话大门口硬气不少。”
“好什么好，还是原来的性子，不知得罪了谁，如今几天都没见到人影了。”
街坊邻居讨论的柳大壮此刻正在廉王府中，浑身找不到一块好肉，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真不知道那天让你去谈生意的人是谁？”
游望来回走动，马鞭敲打手心，四周都是魁梧大汉。
“小的不知，那人只让小的去桃庵铺子订货，事成之后给点小钱，其余的就没了。”
柳大壮跪在地上声泪俱下求饶，头埋在臂弯间让人看不见神色。
游望一言不发，马鞭摔在他身边，破空声炸开，柳大壮吓得哇哇大叫。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这可是廉王府，就算把你打死了也没人会在意。”
夜惠冥曾经带兵打仗，几场胜仗下来，除了受到一些百姓爱戴之外，能治小儿夜啼的名声也冒出。
如今京城中还有不少人都认为廉王是何方罗刹，打死人也是正常。
柳大壮瑟瑟发抖，眼底充满了恐惧，他不傻，京城中都知道桃庵铺子背靠廉王，找上他时留个心眼。
可那人是从宫里出来的，两边都得罪不得，说出来也是死命一条啊。
“果真不说，王爷快来了，他的手段可比我……”游望咧开嘴，从他身边路过。
夜惠冥的手段更加残忍，游望不得而知，因为柳大壮浑身没有新添一道伤口，但神志不清，更怕别人靠近。
“这是他的供词，收起来，还有，看住了，别让人死了。”
他漫不经心擦拭手指，游望咽了咽口水，心想王爷肯留下柳大壮一命完全是觉得他还有用。
这些天王爷的脾气极差，王妃不在身边，没人会找死向前凑。
供词上，提到个太监名，想必就是那天去桃子店里取货的人，不过除此之外，倒也不能证明就是皇后所为。
游望头疼，宫中太监千千万万，该如何找？而且万一皇后根本没用身边的宫人呢。
夜惠冥从净房里出来，看到的就是这幅场面，沉声道：“宫中之人出宫采办都需要经过登记才行，先从这些人中查起。”
他拍拍脑门，恍然大悟，小心翼翼收好供词忙不迭往门外跑去。
夜惠冥懒得管他，洗个澡打算再去看会儿雪儿，他把阿凡派到牢里，现在应该已经到了。
……
后宫，厨房内。
“皇后娘娘那边吩咐了，板栗鸡马上做好端上去，别耽误时辰。”
厨子吓得锅铲差点掉进锅里。
“这位公公，您说错吧，皇后娘娘对板栗不适，怎么能吃板栗鸡呢？”
那人不屑嗤笑，指着他的额头笑骂：“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几日我们娘娘正得宠，皇上隔三差五就要过来，总要使些手段留住皇上才行，你个厨子当然不懂。”
厨子讪笑，连连点头：“小的现在就去做，马上就能好。”
板栗鸡做工不复杂，但是需要的时间挺多。
那人等的不耐烦，随便找个地方躺着，让厨子做好了叫他。
树荫底下十分凉快，厨子小声叫喊两句，发现他确实已经熟睡，才放心走到屋里。
厨子左右观望，确定没人发现后，将怀中藏着的药包全部倒进鸡汤里，搅拌两下鸡汤的香味更加浓郁。
“嘿嘿，娘娘要的鸡汤弄好了，您快送去吧。”
他的卑微大大取悦了那人，趾高气扬捧着食盒离开。
“通知主子，一切顺利。”
皇后等来心心念念的板栗鸡，正好红翠也风风火火进来。
“娘娘，皇上快来了，您准备好了吗？”
文皇后闻言不顾形象夹了两个板栗塞进嘴里，味道比平日里还要好，可惜不能吃。
她拿来镜子，发现还没红，放下心，来到门口迎接。
“臣妾恭迎皇上。”她规矩行礼，皇上也把她扶起来，给足了面子。
“皇后最近气色不错。”
“哪里，都是皇上逢喜事，臣妾也跟着高兴罢了。”
久久没听到皇上回应，她大胆抬眸观察，发现皇上的表情并不太开心。
“臣妾有罪，说了不该说的话，皇上千万不能因为妾身无心之言而毁了一天的好心情。”
她含泪欲泣，眼中有眸光流转，皇上叹口气，转身进屋。
文皇后猜不透他的心思，跟红翠交换个眼神，跟上去。
“皇上，娘娘为了王妃一事，已经几日没睡过好觉，您就看在这份上，千万别跟皇后置气。”
红翠借着倒茶的动作熟练给文皇后邀功，她浸淫后宫多年，手段熟稔。
对廉王闭口不提，只单单说了傅榕雪而已。
文皇后母族不显，皇上对她也无半分情意，只不过看中她背后的母族，不会外戚当权才会选择她。
除了规定日子以外，皇上很少回来，而文皇后不仅仅要手握大权，就连圣上的宠爱也要一并得到。
“皇后辛苦，现下还没出最终的结果，别提这件事了。”
文皇后巴不得皇上谈及其他事情，心中估摸着时间，板栗的作用应该很快起效，到时候肯定能获得皇上的喜欢。
皮肤上开始慢慢瘙痒，忍住不去挠，咬牙上前几步。
“妾身敬皇上一杯，全当那天冲撞了您。”
大多男人都喜欢示软的女人，尤其是向来一丝不苟的皇后也跟着一起。
她眼角带着薄红，贝齿轻咬住部分一丁点嘴唇，严谨中又带点娇羞。
皇上爽朗开怀大笑：“哈哈哈，果然还是皇后能够懂朕的心。”
文皇后眼泪真的快流下来，欲言又止，刚要开口，突如其来的剧痛击中她的全身。
“啊，我的胳膊，哎，好痛，救命啊。”
她不受控制蜷缩在地板上，她身上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很快泛起青紫，尤其是脸的部分。
“我的脸，好疼，有人拿着东西烧我脸啊！”文皇后疼的满地打滚，红翠在旁边不敢上去帮忙。
“快去找太医过来。”皇上起身把她抱到床那边去，文皇后的脸更加严重，上面布满了青紫交错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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