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的田间地头寒风瑟瑟。
红旗村果农汪龙的果园里，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淼淼带领着12户农民近30个人，为寒冷的冬天增添一丝活气。
在淼淼的指挥下，30个男女老少一鼓作气粉刷包裹树干。
有人拿着刷子粉刷树干，有人拿着废布料包裹着树干。
跟淼淼混熟的小塔石凑到正拿着刷子粉刷树干的淼淼跟前。
他半蹲在淼淼对面，纳闷地问道：“傅书记，给树刷这点白涂料，顶用吗？”
淼淼指着树干解释道：“咱新疆日夜温差大，特别是过了冬至后，就是你们常说的冻耳朵节日，果园晚上温度低，到了白天，气温又容易升高，树干是褐色的，容易吸收热量，树干温度也就上升的快，这样一冷一热，使树干容易冻裂，尤其是这些大树，树干粗壮，颜色还要深些，树干组织韧性又比较差，更容易裂开。所以给这些果树涂上防冻剂，再裹上一层厚衣服，树干在白天和晚上的温度相差不大，就不易裂开，果树跟咱们人一样，可以温暖过冬。”
就在淼淼细细解释时，小塔石连忙站起身，对着淼淼身后的汪龙一脸的讨好，“汪老板好。”
淼淼转过身，“哎呦，汪大哥，你啥时候来的，我都没注意到，瞧我手上脏兮兮的，就不跟你握手了。”
汪龙双眼凝望着身材高大的淼淼，看着淼淼的手套被防冻剂浸湿了，心里一软，“你这是干啥？”
淼淼指着忙碌的村民，打趣着说道：“这都是109匹马的主人，上次，我看到你家果园没做果树的防冻措施，就给他们说了声，他们也都知道自家的马匹给你家果园带来不少损失，这不，进行劳动改造呢。”
汪龙淡淡一笑，“今年初冬，一直没心情给果树做防冻措施。”
淼淼点点头，“哎，我理解你的难处和苦楚，我老爸就是果农，我知道果农的苦。”
汪龙也没再多说，指着这排果树相邻的北面果树说道：“那些树，就不刷了。你咋知道这些树需要刷？”
“这些都是咱宁西本地的二球果子，价格平稳，咱宁西人都认，我估摸着你爱惜这些树。”淼淼蹲下身子继续刷着。
汪龙也从雪地捡起碎步片，拿着碎步片开始包裹树干。
中午时分，到吃午饭的点了。
淼淼跟12户村民蹲在雪地里。
大家围簇在一起，啃了点干馕，喝了碗奶茶，充充饥。
不远处的砖房旁，汪龙望着淼淼半蹲在雪地上跟村民同吃同劳动，他的心软了。
寒冷的冬天不能休息，一休息浑身都感到冰冷。
大家伙收拾好碗筷，又动手忙碌起来。
到了下午五点左右，汪龙的果树被包裹完毕，都穿上了冬衣。
汪龙从砖房走过来，对着淼淼说道：“傅书记，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知道你带村民来刷树的目的，待会儿，你找几个代表，我们谈谈赔偿的问题。”
淼淼对着小塔石安排道：“这样，小塔石，你再找两个威信高些的代表，去砖房协商赔偿的事。”
他指着那两个破坏铁丝网的男孩，“那两个孩子，你安排他俩这些天干点农活，让他俩体验下果农的苦。”
汪龙指着果树间修剪下来的枝条，“就让他们把那些枝条捡出去吧。”
看着地面不多的枝条，淼淼知道汪龙心软了，不忍心让这两个大男孩在寒冬受冻。
他对着两位局促不安的男孩说道：“你俩把那些枝条捡出去，扔在砖房后的空地上。”
淼淼话音一落，这群村民一窝蜂冲到枝条前，七手八脚忙碌起来。
村民都害怕汪龙真的按照村规民约来赔偿，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表现着。
淼淼带着三名村民跟随汪龙走到砖房。
今天砖房烧的热乎乎的，有了些人气。
汪龙是个直爽的人，他对小塔石说道：“乡派出所的马警察，把我宰的马肉的一万六千元给你没？”
小塔石慌忙站起身，“给了，前天就给我了。”
汪龙瞥了眼战战兢兢的小塔石，“按照市场价，你的马最多也就一万六千元，撑破天了。”
小塔石说着软话，“汪老板，你可千万别按照乡规民约罚我们，那样罚款的话，我们都成了穷光蛋了。”
汪龙犀利的目光望着他们，追问：“你们知道错没？”
还没等小塔石表态，那两位村民代表抢话道：“错了，我们知道错了，你就少处罚点行不？意思一下。”
汪龙妥协道：“看在地里夏提、马虎和傅书记的面子上，我让你们这109匹马的主人给我赔些羊只吧。”
小塔石试探地问道：“赔多少羊？”
汪龙回答：“你们自己估算下，自己商量着赔吧。”
小塔石给两位村民挤了下眼睛，三人走出砖房跟果园里的农户商量去了。
热烘烘的砖房里，淼淼为那两个十六七岁的男孩求情道：“汪大哥，那两个男孩不懂事，能不能不起诉他俩？”
汪龙苦涩地笑道：“我不会起诉的，马虎给我讲了，算了，我只是气不过，这些马匹肆无忌惮的在我果园糟蹋一个月，这些马的主人硬是不管不问。好了，找到马匹主人，让他们赔偿下，这样他们才会记下这次教训。”
“那，你打算让他们赔偿多少？”淼淼迟疑地问道。
“按照乡规民约，抓一次马匹赔偿200元，就让他们每匹马赔偿200元吧。”汪龙自言自语，“总不能让乡规民约当摆设吧。”
这时，小塔石等人走进屋子，三人互相看了一眼。
小塔石朝汪龙伸出两根手指头，“行不？”
汪龙一下火了，“啥意思，你这两根手指头是啥意思嘛？！”
小塔石连忙解释，“按照乡规民约，每匹马赔偿200元，我们商量了下，能不能给你赔偿20只小羊羔子？”
“啥？！”汪龙气结质问，“你咋不说赔20只鸡？！”
小塔石讨价还价道：“那就赔偿15只六七个月的羊羔。”
汪龙气的坐在沙发上，不搭理小塔石了。
淼淼见状，对着汪龙说着软话，“汪大哥，你给个面子，露个底，赔多少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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