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谁让你们抓段红芙的,抓谁不好,非要抓她!抓住了还不把人看牢,居然还让她给跑了!真是能干啊!还嫌我的麻烦不够多吗?”不耐的松开快要断气的奴隶的脖子,恶狠狠的看着跪在地上匍匐不语的几个粗壮男人。
“她……”一个肥硕的男人结舌,小心翼翼的冒了个头,看了眼盛怒之下的梅若雪,又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她什么她!”梅若雪瞪圆了眼睛,眸目猩红。
“她不是我们抓的!”男人十分委屈的申诉道。
“不是你们抓的,难道还是她自己送上门的不成?”梅若雪当下就气笑了,这帮人在跟她叫屈吗?难道还冤枉了他们不成?
男人伏地,咬着牙道,“那娘们就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就在我们奴隶院子的门口,昏死过去了。我们以为她是逃出去的奴隶,就把她重新抓了回来。真的不关我们的事啊,要是知道她是丞相的女儿,我们自然是不会动她的啊,请主子明察!”
“送上门的?”梅若雪蹙眉沉吟道,“那她是如何逃出来的。难道她就没有说,她的身份?”
“那个女人到了奴隶园里,我们才发现是个哑巴,就送去了下奴处,当下奴来调教了。谁知过了两天,人又突然能说话了,不过皮相坏了,人似乎也疯癫了,我们看她不能用了,就准备把她杀了的,谁知道这娘们是装疯,大半夜的就给跑了。”
“被人送到门口,不能说话。”梅若雪呢喃着,瞬间打了个激灵,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她被人算计了!结结实实的算计了一把!是谁,谁要害她?这个问题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很快就有了答案。
故渊阁,一定是故渊阁!
心口没来由的一冷,一股不祥的预感笼上心头,她就说这几日故渊阁怎生没有动静,她以为给穆林锡背锅已经结束,还在计算奴隶园的损失,好好跟穆林锡谈一谈利益得失的问题,没想到……
梅若雪踉跄的起身,再也没有心情冲着下人发脾气,冲管家吩咐道,“你,立刻着人去接我大姐,几匹快马,速速前去,路上不要耽搁,越快越好。”
“你,去看看二皇子,他这几日去了哪里,晌午时分会在哪里出现!”
醉仙居迎来一位从未踏足这里的贵客,丞相大人。
段红芙已经换上了新衣,面色依旧苍白如纸,身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但是心灵上创口,怕是一辈子也愈合不了。
小厮一早就拿着青衣客的拜帖,去丞相府报信,想来不多一会儿,丞相府的人就会来接她回家。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前去的小厮却没有回来。
陆华浓等的无聊,撑着下巴坐在段红芙的对面,直勾勾的看着她颤巍巍的喝下苦涩的中药,叹了口气。将一盘蜜饯,贴心的往她面前推了推。
“多谢。”段红芙点了点头。自她被这群人大街上搭救回来,知晓了青衣客的身份,段红芙也放下了戒心。
“姑娘,你遇到了什么事不愿说,我们也不逼你。只是希望你能重新振作起来。”陆华浓拍了拍她的手,软言安慰着。
陆云汀在一旁老神在在的喝茶,目不斜视。前两日算计的女子就在眼前,他却看都没看一眼,陆华浓心道,这男人还真是无情,除了对柳晚柒以外的所有女人,都是如此的绝情。陆华浓兀自摇头,又是一声长吁短叹。
石决明一如既往的当个透明人,知晓这是陆云汀计划中的一部分,虽然不耻,却也觉得无关人等,没必要与他撕扯争吵,凭白掉了身价,也讨不到好。只道是天启皇室之中,果然人人凉薄。
栀枝瞪着她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陌生的段红芙,奇怪中带着几分怪异,咯咯的笑了几声,又跑到一边玩去了。
穆元彻收拾着笔墨,将墨迹已干的药方递到了段红芙的面前,“这药方你拿着,回去按照药方的剂量,三碗水熬成一碗,一日两次,不日便痊愈。姑娘是心胸开拓之人,切勿多思多想。等祛疤膏调制出来,我就派人送到府上,小姐莫要忧心才是。”
段红芙接下药方,想起身行礼,可是微小的一个抬手动作,就引得她痛的皱眉,但是依旧咬牙坚持要起身行礼,却被穆元彻抬手摁住,“姑娘身上有伤口,不必多礼。”
段红芙只得点头致谢,她知道青衣客对她是好意。尤其是眼前那位青衣大夫,笑起来温柔和煦,让人如沐春风。
给她裹了披风,用高大的身躯,替她挡掉了众人十分具有审视侵略意味的目光。也是他小心轻柔的拜托她的师姐为她换上衣服,小心的处理她身上的伤口,还贴心的告诉她,背后的那象征着奴隶的烙印是可以去除的,让她不要难过。
她感动不已,可身躯已败,她无以为报。
看着段红芙眼中的亮芒一闪而逝,旋即暗淡下来。陆华浓又是一声叹,偷眼瞧了自家师弟,暗中给他竖了个大拇指,这一个个的,都是戏精上身,她怎么之前就没发现,师弟居然是这种撩人于无形的大杀器。
平日里一本正经,如今可把这位刚出狼窝的段大小姐迷的是七荤八素。
她之前还在猜想着,陆云汀打算用什么方法说服段红芙站在故渊阁这边,同他们一起对付梅园,毕竟都是二殿下的左膀右臂,以丞相那种老奸巨猾的尿性,虽然失了一个女儿,也断然不会为此不顾及穆林锡的颜面,跟梅园到鱼死网破的地步。
如今看来,最难解决的大问题,已经迎刃而解了。这位段大小姐,约莫是会被她的小师弟搞定。那么剩下的,就要看宁王殿下的手段了。如何逼得梅园同丞相府翻脸,让二皇子左手打右手。
陆华浓正想着,就看到刚刚去丞相府送拜帖的小二,捂着左眼,跌跌撞撞的跑进了醉仙居,身上还沾满了尘土,一脸的狼狈模样。
“你这是怎么回事?”穆元彻率先开口,同样问出了段红芙心中的疑问。
小二松开手,露出被打得青肿的眼窝,哭丧着脸道,“丞相说,他是丢了女儿,可不是什么奴隶都能冒充的。还说……”
十分小心的偷眼看了下面色更加苍白的段红芙,小二没敢再说下去。
段红芙死死捏住自己的裙摆,缓了口气,“没事,你说吧,我受得住……”
“丞相还说,若是他女儿真的被人掳走做了奴隶,就该一根麻绳吊死在房梁上,而不是在大街上做出那等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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