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她着实累极了,为了陆云汀的身子不能如此拖下去,她几乎整日泡在了意念空间里,做着实验,力求用最精准的计量,在不损害陆云汀身体的情况下,解这寒毒。
可惜寒毒霸道,且是她亲手调配的,为了钳制蛊毒的,又烈又毒,几乎陆云汀吐出的血都是黑色的,不见半分红意。
温补的方子不适合,霸道的方子有太过损伤身体,旁人也就罢了,可他偏偏是陆云汀,她有些心动、喜欢的陆云汀,她总想着做到最好。
细细斟酌了好几日,几乎脑力和体力双重透支,整个人只是靠一口仙气吊到了今日,总算大功告成,可以美美的睡上一觉。因是累极了,柳晚柒一沾枕头,就睡得昏天黑地。
直到听见房门内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陆云汀这才抬步离开,捏在掌心里的药被他贴在胸口的位置放着,她的辛苦他都懂,这几日她的房间灯亮着,他也就陪着她在屋外,站了一宿又是一宿,如今她开门让他进去,便是解药成了。
是时候让她好好睡一觉,剩下的事情,他来办。
陆云汀敲开了豆蔻儿的门,指了指醉仙楼柳晚柒最喜爱的一处露台,神色冷漠如冰,“跟我走。”
豆蔻儿第一次在这位长安公子脸上看到如此表情,拒人于千里之外,冰封于万里湖泊之下。
“公子。”豆蔻儿规矩的行礼,束手立在一旁,不敢托大,就连呼吸都不自觉的放轻了许多。
“机会有时候不光靠等,还需要自己创造才行。”陆云汀背着她,根本不看她的脸,只是极目远眺街边的光景,那里有熙熙攘攘的人流,来回吆喝的贩夫走卒,嬉笑怒骂的妇人,满满都是柳晚柒喜欢的烟火气,只不过她已经好久没来这里而已。
“还请公子提点。”豆蔻儿又是一拜,伏地而跪,不敢起身。
在红楼的女子,都是极会看人眼色的,她这些天躲在房中,偶尔听着那些青衣客的交谈,杯酒之间,将红楼收入囊中,令妈妈俯首帖耳,不敢有半分异议。
那可是阅人无数,在贵人间打转周旋,丝毫不落下风的红楼老板,都被青衣客拿捏的死死的,半点回旋余地也无,更遑论她一个无名小卒,如今她的命都在他们手里,捏死她,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般简单。
她这才深深知道,当日自己在故里姑娘的眼中,是多么的无知和渺小,甚至对付她这样的人,她的亲自下场,已经是对她的高看。
正如昨日到她房中来的那位紫衣女子所言,整个武安城中,值得故里姑娘亲自动手的没几个,能如此体面的败在故里姑娘手里,是她的荣幸,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别忘了你的身份。”陆云汀淡淡的开口,说完径自的转身离开,不愿与豆蔻儿呆在一处。
“我的身份?”豆蔻儿疑惑的抬眸,听得一知半解,似是明白了什么,快的抓不住。抬眼间,发现眼前人早已离去,取代他的,是一袭紫衣的陆华浓,还有她的小跟班,她的师弟,穆元彻。
“看来豆蔻儿姑娘还是没有明白这话中的深意,这一脸蠢兮兮的样子,我怎么觉得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陆华浓磕着瓜子,居高临下看着忘记起身的豆蔻儿,言语间极尽尖酸刻薄。谁让她对晚柒曾经起了暗害之心,陆华浓对她,委实亲和不起来。
“有点像那个梅什么雪。”穆元彻搭腔道,“那日她也是这般跪在厅堂之中,求着我们原谅来着。”
梅若雪三叩九拜到醉仙楼认错的事情,在武安城并不是秘密,豆蔻儿也耳闻一些。有些不自在的挪着身子,刚要起身,就被陆华浓一个抬腿,搭在了她的肩头,将她死死的摁在了地上,起身不得。
“你还是跪着吧,我喜欢低头跟别人说话。”陆华浓单只脚稳稳的站着,眉宇间的傲气凛然。
“不知青衣客有何赐教?”豆蔻儿抿着唇,将所受的屈辱咽回肚子里,眸子里满是谦卑。
“这还差不多。”陆华浓收回腿,抬了抬手,穆元彻递上了一个锦盒在她的手中,“长安兄提醒你的身份,是想告诉豆蔻儿姑娘,你是红楼魁首,更是青楼女子,青楼女子么,不就是用来勾引男人的么。”
豆蔻儿抿了抿唇,一口郁气堵在胸口,低声下气从唇齿间挤出了一个字,“是。”
“不过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陆华浓抬手挑起她的下巴,瞧着她姣好的容颜,啧啧了两声,“皮相真好,比穆林锡身边那两个果然不是一个层次的,果然还是晚柒说得对,青楼女子,千娇百媚皆是风情,是寻常闺秀无法比的。”
“谢,青衣客夸奖。”豆蔻儿的神色愈加恭敬。
“豆蔻儿,你可千万别这么曲意逢迎,不然会显得我特别不会做人。”陆华浓有些腻味的收了手。将手里的锦盒丢在了豆蔻儿的脚边,眸中满是嘲讽的意味,“二殿下被塞斑娜下了药,那方面不行,这盒子里的东西,只要你服下,便可让二殿下与你欢好时重振那什么,不过也只是和你在一起他才会痊愈。穆林锡的孩子,只能是你生的。”
“你在红楼混迹这么久,如何避孕,如何怀孕的方子,应该知道不少,我就在这里祝你一举得男,母凭子贵。隐疾是二皇子的软肋,你好好用用,自然能约穆林锡出来。豆蔻儿姑娘,祝你好运。法子帮你想好了,谋事在我们,成事在你。”陆华浓微微一笑,带着小跟班离开。
“你真的认为她能怀上?据我所知,青楼女子常年服用避孕药物,若想受孕,比寻常女子更难。”石决明在楼梯转弯处,挡住了陆华浓的去路。
陆华浓一点也不意外,挑眉道,“石公子有所不知,这几日豆蔻儿姑娘吃的饭菜,可是我师弟精心调制的药膳,大补。而且,就算她怀不上真的,怀个假的也是好的。我们的目的是让她进了二皇子府的门,至于怀孩子,只是一个达到目的的途径而已。”
“你是说假孕。”石决明神色漠然,机械的转身离开。
陆华浓不以为意,“瞧不起谁呢?后宫中这种手段,还少吗?再说了,你还当真以为,那个落魄公主会让豆蔻儿把孩子生下来?”
穆元彻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十分纠结,不耻下问道,“那师姐,这个孩子到底是要不要生,生还是不生?还能不能生,我怎么就听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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