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他也没什么好提的。你这一辈子在朕的生命中，来的快，走得也太着急。朕甚至都不曾来得及问过你一句。是否后悔过嫁给朕。
是否还爱着朕。”
皇帝的声音很低，带了几分不可察的悲伤。
不过很快，便收了心思。
“皇上，皇上？”
“皇上，张大人求见，说是要紧事，您在哪儿啊？”
远处，女子的声音阵阵传来。
也打断了皇帝的这点缅怀之意。
起身，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墓碑：“小刘子，以后朕若再想来此，记得拦住了。”
刘公公：……
说的好像拦就能拦住一样。
心里头一万个不乐意，可面上刘公公是半点也不敢忤逆了皇上的意思，赶紧道：“奴才该死，奴才不知皇上心意。下次奴才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一定让皇上您不过来这里。”
“嗯，还有，先皇后的陵寝，也该修缮一下了。这些年了都不曾有人管过，就算是惩罚也该到了时日，回头你与这里的人吩咐一声。
不必大肆修缮，只要将这里处置的干净一些就行。
好歹也是皇后。”
皇帝神色悲悯的看着这墓碑。
时至今日，他也不知眼前地下长眠的女人，到底为何非要去死。
她很聪明，就好像如今老七的王妃一样，只是这份聪明也让她走上了一条不该走的路。
身为皇后，最需要的便属难得糊涂。
她不会糊涂，锱铢必较。这才有了后来她自己的想不开。
若她想活着，只是一场大火，她是逃得出来的。她根本就是不想再活下去了。
活着的人，可以做许多事，而如她一样死了的，就连身后的墓都要靠旁人来决定。真是可悲，可笑！
“走吧。”皇帝走后，沈长安方才从墓碑后走出来。
神色冰冷。
顾重月也跟了出来，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皇上过来见先皇后，为的就是絮叨一番？就好像是与皇后娘娘本有怨一样。
实在是让人想不通啊。
“他真让我恶心。”沈长安恹恹的说道。
顾重月眨眨眼，不曾说话。
“时至今日，他甚至都不知道先皇后到底为何而死！真是好笑！”沈长安说着，又忍不住嗤笑，看着墓碑，满目嘲讽：“看吧？你连用你这条命，也没换来他半点理解吧？
你一早就该知道了，一个能将你打入冷宫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你死了，就会给你半点尊荣？就会给你半点理解？
你输的可真是彻底！”
沈长安说着说着，便也沉默了。
顾重月发现了，每次沈长安在提起关于先皇后的事情时，总会格外的痛苦。
“天色也不早了，让旁人见到你我在这儿，指不定就要算计什么，不如也回去？”顾重月轻声问道，只盼着能让沈长安早点离开这里。
免他难过。
沈长安却是难得没听顾重月的，反而拽住了顾重月的手，说是楚楚可怜也不为过的望着她：“陪我在这儿继续坐一会儿吧？
也算是陪陪这个蠢人，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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