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凤鸣有些担忧的望着自己,北崇明摇头笑了起来,“您别担心,我不会莽撞行事的,只不过现在碰上了北水月的事,我琢磨着,咱们还是去趟北家的好。”
“回北家?北青峰那样对你,你以什么身份回去?”
“问您个题外话,您觉得我和那时相像吗?”
“呃,这个嘛,”凤鸣被岔开了心思,情绪也缓和了许多,仔细的打量了下北崇明,极为满意的道:“单凭气质来说,只怕你姐乍然见你,都认不出你来了。”
这一年多的磨炼,令北崇明的气质有了很大改变,不再是从前那个眼神懵懂的小男孩,而是可以独挡一面,能挑起重任的厉害少年。
只不过又摇了头,无奈道:“你和你姐的相貌有七分相似,很容易被人认出来的。”
“没关系,我稍稍改变下容貌就行了。”
北崇明知道相貌相似会露馅,跑回自己的小院里一通捣鼓,很快就又跑了回来,凤鸣一看,瞬间就笑了,“这个可以,你不说,我不说,绝对没人认得你。”
原本白净红润的脸透着病态的苍白,眼角也往下耷拉着,掩住了那双晶亮慑人的眼睛,倒像是个病怏怏的少年,生怕风吹就倒。
“那我就叫……就叫凤九,扮作您身边的小厮,怎么样?”
“凤九可以,小厮就不像了,谁家小厮病恹恹的,还能干活吗?”
凤鸣指出他话里的漏洞,又笑道:“就说是我远房的小外孙,来帝都养病的,北家的人还能上凤家来查家谱不成?”
“那行,就依您的,”北崇明也没多反驳,搀着凤鸣出门了。
只不过凤鸣想了想,又有些奇怪道:“你素来不爱去北家的,怎么突然又要去了?”
“北水月送回来了,我就想着肯定有沧澜之巅的人在,我找他们打听下姐姐的消息。”
北崇明最牵挂的就是身在远方的北千酒了,凤鸣看看他,低声叹了口气,“你焱苍姐夫跟着你姐姐的,有他在,你姐姐肯定会安然无恙的。”
“希望如此,下次姐姐再回来的时候,我就可以要求跟着她一起离开了。”
少年满心憧憬着远方的美景,听的凤鸣都笑了起来,又伤感的摇摇头,孩子们大了,就会飞离自己的身边,这是自然定律,谁也挡不住啊。
也幸而孩子有出息,还能稍得安慰。
两人赶到北家时,就见北家外面已经白幔纷飞,下人们排成两行,在门口迎着那些前来吊唁的宾客,个个都眼圈通红,显然哭得不轻。
凤鸣和北崇明混在人群里,缓缓往府里走着,一路行到灵堂,就听哭声更重。
拈了香,上前拜了几拜,刚要去插香,负责陪礼的北青峰忽然就怒不可遏,“凤鸣,谁叫你来的?你给我滚!滚啊!”
“放心,我上完香,自然就会走。”
凤鸣脸色平静,从容不迫的将香插在香炉里,若不是北崇明想要探北千酒的消息,请他来北家,他也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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