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气一点点往里面蔓延，八仙阁的大门开着。食客在里面吃着东西欣赏雪景。
纷纷碎雪落在满城绿瓦红墙上，零零散散。
这座有一定年头的县城青石斑驳，古木伫立。民国建立后，就带着新生的风情与水墨的儒雅。
穿着一身军绿色大衣的沈墨城牵起林凌雪的手往外面走去。一把又并蒂莲的油纸伞遮盖住天上掉落的雪花。
布袋里的刺绣品刚才还没来得及给许哥哥。给小六买药的钱也给拿去给莺儿封口了。
紧张得左手一直在布袋的带子上摩擦。
“那个，我，”她怯生生地抬起头，“还得去城西一趟。给人承诺的手帕和面巾我得拿去。你先回去吧，我等下自己回去就行了。”
害怕他会生气，不敢回八仙阁把这些东西给许哥哥。
虽然她也不知道沈墨城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但肯定许哥哥的话惹怒了他。
沈墨城没说话，也没放开她。林凌雪就自作主张地拉着他往城西走去。
路过一条无人的小巷，林凌雪握紧了他的手。
之前有一次就是因为在这里遇到抢劫的了。还好那个人只劫财，不劫色。不过那把明晃晃的刀在她面前的时候她还是不争气地全身都怕得不敢动。
林凌雪小心地走着，聚精会神地观察着前面。
一股大力突然把她拉到了左边拐弯处，沈墨城用眼神示意她不要说话。
两个人以极其暧昧的姿势靠近在一起，她的身高才刚到他的肩膀，这时候小脑袋面前全被他挡住了。
巷子里又出现了一些声音，谨慎的，又不容易察觉的脚步声。
她眼睛瞥到沈墨城的手伸进了大衣口袋，干净利落地拿出一把枪。
闪亮的金属质感，让她的呼吸都有些停止。
一些脚步往另一个方向走，另一些却往他们这个方向来。
沈墨城的眸子猛地变化，染上嗜血的神色。
他将枪放进她手里，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刀锋闪过寒光。亮眼的光在刀尖凝聚。
刀上反射出两个人正在往他们靠近的身影，她还没看清沈墨城的动作。他就从她手里取过枪，迅猛地转出去，一把刀插在其中一个人心脏。如疾风般一脚把另外一个人踢出去，一枪打中来人的头，一击毙命。
动作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仿佛是已经做过很多次的。
沈墨城从呆呆的她手里取过枪。
“别发愣了，走！”
她醒过来似的被他牵着手往前面走。路过那两个人，她忍住想吐的冲动。
看到地上那两具尸体手里的枪时，还是不寒而栗。
枪声已经响了，其他人应该听到了。幸亏巷子外面不远处就是大街，他们在一座茶楼的二楼包间静静观望。
不一会儿，有几人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人从巷子里出来，可四处打探又可以隐藏的目光暴露了他们。
沉浸在刚才的意外里，她还没回过神。
“怕吗？”他有磁性的声音响起，搅乱了她心里一池春水。
沈墨城靠近她，将她抱在怀里，手轻柔地拍着她的背。
“别怕，有我在你就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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