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楚逍中了榜眼，十家赌坊的掌柜一下就瘫坐在了地上。
“天啊，我中了，我中了。”肖大牛等主考官说宣布状元名字后欢呼大叫起来。
“肖大牛，你他娘的抽什么风，你中了啥，中风吗？看清楚了，中状元的是宋智诚。”
“对啊，宋智诚中状元，我也中了。”肖大牛语无伦次。
这一次，还有他旁边的姓王的男子眼睛都直了。
他也中了！
他们这是发财了吗？
“快掐掐我。”
“疼不！”
“疼，噢，不疼，走，我们押中了！”
两个人疯疯颠颠往赌坊跑。
“状元是宋智诚。”颜如玉意味深长的看了金楚逍一眼：“你俩还要不要人活？”
一个一辈子不着调的老纨绔断了多少年轻人的念头。
“还有那个宋智诚，你说这小子像年轻时的你？”
“对啊，爷要再年轻十岁，这状元就没他的份。”金楚逍认定自己还是输在了体能上：“那小子两眼放光，干什么都像恶狼，有一股子的狠劲和拼劲儿，当然会很不错了。”
金楚逍的意思是看一个小伙子有没有出息，单看他走路的样子就知道了。
脚轻无力，身子单薄两眼无神，一看就知道那是好色胸无大志之徒。
“传言老蜀王将这个孙子养成了纨绔，不仅娶了个唱戏的戏子，连孙子都被拖下了水。”颜如玉背靠椅子，嘴角含笑看着皇榜前哭哭笑笑的人群：“他们看来真正是被传言所累啊。”
轻视对方觉得老子天下第一，老子一定能怎么怎么着。
结果现实却是狠狠的打了他们的耳光。
“怎么会这样？”上官清盯着前面的两个名字很是不服：“一个常年混迹在戏台子上的人居然会中状元，说出来谁会信？”
“但事实就是这样子！”
“你想说什么？”公孙仪也有点瘪屈好不好，他会输给这一老一少的两个纨绔。
“我想说我从未见他们苦读过诗书，也没听哪个大儒夸赞过半名。”
这话很大声，传进了二楼金楚逍的耳朵里。
“切，爷就是大儒。”皇家的藏书阁，他早就进去翻遍了，有时候还会在里面睡着了，还是皇祖父将自己给抱出来的。
“爷还需要苦读？”都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了，苦读有什么用。
有那苦读的闲功夫，还不如多陪陪自家的媳妇。
“爷呀，你就不能低调点。”
颜如玉看他得瑟的样子又气又好笑。
看着公孙仪和上官清等不由得摇头同情他们。
京城的四大才子啊，这次算得上是败北了。
从小到大，他们头上套着光环接受着外人的崇拜，家人的殷切期待，压力应该不小。
未能取得理想中的成绩心里难受是正常的。
颜如玉想起了那个祝福语，叫什么金榜题名心想事成。
他们也金榜题名了啊，但是名次不如意。
金楚逍和宋智诚就是打破他们美梦的两个恶魔。
“上官兄慎言。”这话若是说出来，知情的就会质疑。
不知情的会觉得是嫉妒。
关键是，话里的意思不能细品。
那是对此次科举的怀疑。
主考官都说了，此次放榜所有的名字都是密封的，而且前三甲的名字更是拿到榜前才放开的。
真正是做到了公开透明了，难不成还觉得皇上也伙同他们一起做假不成？
放榜了，几家欢乐几家喜。
“快看，报喜的人往蜀王府去了。”
“老蜀王这次该是高兴惨了吧。”
“我要有一个能中状元的孙子我也高兴。”
“谁说老蜀王的孙子是纨绔的？”
“反正我觉得是个不着调的，你的孙子去唱戏，你会不会打死他呢？”
“那……唱戏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春喜班的戏谁不愿意去听呢？”
“也是啊，简王妃的娘家侄孙女不也唱戏吗？”
“你不知道吗？那彩音姑娘的夫婿就是今科状元呢。”
“天啊，还要不要人活了！”
为什么好事都让他们占了！
“爷，我们也回府吧，回头报喜的人该来了？”小寒兴奋的提醒。
“瞧瞧你这样子，至于吗？”金楚逍不屑的看了眼小寒：“亏得跟了爷这几十年，爷教你的稳重低调呢？”
“还是说，你觉得爷中这个榜眼是意外惊喜。”
小寒不敢应了，他家的爷他知道，一惯的反向思维。
“走吧，回府。”颜如玉道：“回头还得给蜀王府那边备份贺礼送过去。”
“你送过去，他也得给爷送贺礼，这样送过去送过来的不累？”
“那能一样吗？”颜如玉翻着白眼：“还是说这礼就可以免了？”
“爷觉得麻烦，好吧，那是你们女人家的事，与爷没关系。”
“你也得接受人的恭贺，到时候态度谦虚一点，别将自个儿推向了风端浪口尖。”
“爷……”就想高调那么一次行不行？
颜如玉知道他装了满肚子的坏水，这老头儿一点儿也不安份。
很多时候也由着他任性，反正，残局也不要他来收拾。
两人出了茶楼大门，有眼尖的人发现了他。
“那谁，别说了别说了，简王爷来了。”
旁边一个年轻人连忙小声的对同伴说道。
“咳，没事儿没事儿，随便说，想说什么说什么，本王倒是想听听，你们都说了些什么？”遇见背后说你坏话的人，正常反应是不是应该装耳聋没听见啊？
金楚逍就是反其道而行之，站在众人面前，双手背着一幅要洗耳恭听的样子。
“见过简王爷。”那年轻后生被吓得不轻，好在脑子也好使：“学生说简王爷老当益壮，本事丝毫不逊于年轻人，以年近六旬的高龄荣登榜眼，想必定有什么过人的学习法宝，学生想向您请救一二。”
颜如玉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这小子，好家伙，墙头草啊，随时都可以随风倒。
而且，说得还那么的无懈可击。
“呵呵，本王的致胜法宝是……”看了一眼年轻人，金楚逍突然话锋一转：“凭什么要告诉你？你说本王不配中这榜眼的坏话本王都听见了的，你这人品……不配本王指点。”
这话，真不要他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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