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城熟视无睹她的防备,犹如诉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家事,“沈以安那个蠢货说、沈以城是天煞孤星,他克死了自己的妈妈。”
闻言,纪安壈不禁握紧了两侧的拳头。
原来,江辰希曾经说的全都是真的。
只是,她从来没有选择相信。
这一刻,那些所有心疼的、难过的、懊悔的情绪全都一齐涌上心头,苦涩得发痛。
“那个蠢货啊,见沈夫人每天都派人给沈以城送去补汤,不禁红了眼,起了嫉妒心,三番五次背着沈夫人到沈以城的地盘挑衅、闹事,硬要把那碗补汤喝掉。结果你猜怎么着?”沈安城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变成傻子了。”
“其实,沈以城早知那碗补汤有问题了,或许从一开始他便知道。可是他啊,任由那蠢货的挑衅,就那样居高临下地看着沈以安日日喝掉补汤,慢慢变成傻子。”
这一瞬,沈安城的眼睛变得透亮无比,隐隐有一抹光彩,趋近于渴望,又崇拜又嫉妒的神色,“可惜啊,我不得不承认,沈以城的那种与生俱来的淡漠感,还真像个神祇漠视苍生的模样。”
纪安壈静静地听他的描述,就那样望着他的脸,去看他脸上的所有情绪变化。
突然间,她察觉到了另一种完全不同的情感。
他对江辰希,是又爱又恨。
那种情感不是一般的情感,有点复杂和难以理解,如果硬要形容出来的话,那大概就是——
沈安城渴望变成江辰希,又痛恨变成他的模样。
可如此一来,不是过于矛盾了吗?
她实在是有点无法理解了。
他依旧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不过倒显出几分的神采奕奕,“纪小姐,你怎么不说话了?”
纪安壈敛去眉目的困惑,嗓子由于太久未说话的缘故而显得有些干涩:“你想让我说什么?说沈以城太可怕了之类的话吗?只可惜,我仍然认为这是沈以安的罪有应得,你也是这么认为的,不是吗?”
意料中,沈安城挑眉一笑,“你说得对、很对。”
“不过……”她忽然说道:“我有一个问题。”
“哦?”
很明显,他对她的表现感到非常的满意。
而她恰恰正是抓住了他的这一点,因为她算是看清了他的一个真面目。
沈安城这个人,偏偏自大又狂妄,他的骨子里天生有一股原始的野性,恨不得所有人都驯服于他的脚下,对他为首称臣,更是享受那种成为王者高高在上的感觉。
所以,他必定对她有问有答。
在得以摸清了他的性子之后,纪安壈很坦然地说出自己的问题:“我只是有一个困惑不解的地方,沈以安不是你的双胞胎哥哥吗?”她的话锋骤然一转,“所以,你为什么要借沈以城的手杀掉他呢?”
这是一个犀利无比的问题。
而且,她不仅问出了重点,也问出了事实。
听言她的问题,沈安城不语,唯有那双漆黑的眸子幽深地凝视着她,潋滟而妖治。
半晌后,他缓缓地勾唇一笑,很是漫不经心,“如果纪小姐是真心想知道的话,告诉你也无妨。”
“在那满城的风风雨雨里,谁人不知道翻手为权、覆手为利的云城沈家有三个少爷。”
“其中,小少爷自小体弱多病,是沈家最没用的一个。”
沈安城轻笑了声,却笑得有几分的苦涩,“是啊,那年我生了一场病,身体怏怏,但有些谣言传着传着便成了真,沈家对我不重视也就算了……”他神情低落,“可连妈妈……也不重视我。”
“那个雷厉风行、无往不胜的女人,她满心满腹想着的全是如何培养一个可以超越并取代沈以城的儿子。只可惜我不是她的首选,所以她不重视我,她重视的是我的双胞胎哥哥沈以安。”
“但那个蠢货,明明远远不及于我,他除了有一副健壮的身体以外简直一无所能,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和到处闹事,连数学的一百分都拿不下三十分,如此的蠢货凭什么可以得到妈妈的重视、可以得到她全部的爱呢?”
“而我,我什么都没有!”
“那个该死的女人,连一点点的爱都不愿意施舍给我!好、很好、好得很啊,那我便让她失去一切,我要她饱尝失去自己最宝贵的儿子的痛苦,顺带也解决掉这个碍眼的东西,这样一来,受重视的人只能剩下我了,我就可以得到妈妈全部的爱了。”
沈安城疯狂地笑着,越发的病态。
看来,真正有病的人是他。
纪安壈不禁冷语道:“所以,这就是你借沈以城的手杀掉沈以安的理由吗?”
他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稍,“我怎么可能亲自动手呢,毕竟杀死亲兄弟这种不光彩的事传出去,对我只能是百害而无一利,常言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聪明人是绝不会做出有任何风险的事情。”
她简直气愤至极:“那沈以城呢,你凭什么……”
“凭什么???你竟敢问我凭什么?”沈安城猛地蹲下身,用力掐住她的脸蛋,已然掐红了一片,双眼如火焰一般,“这一切的一切,皆因沈以城三个字而起,如若不是他,那个女人也不会这样对我、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
听后,纪安壈忍不住冷笑了,尽管脸蛋被掐得生疼,她也不畏地讽刺道:“那你恨错人了,你该恨的人是沈夫人,而不是沈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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