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样。”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道理你不懂？”
“切，还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机会给他们教训呢！”
两人争论间，手被艾柔柔拉住：“哥哥姐姐不要吵架，柔柔没事。”
李暮泽和艾妃：没事你个头！脑子都肿了个包，还说没事？！
当天晚上，柔柔成了全家看护的重中之重。
穿着李暮泽给她新买的睡衣，柔柔从艾妃的床脚钻进被窝，被子隆起一个小包，一点一点地往艾妃的方向靠近。
突然，小包子停在艾妃的脚边，一动不动。
她一愣，“我的脚很好闻？”
“嗯嗯，姐姐的脚香香……”
小家伙抱住艾妃的脚，嗅了嗅。
艾妃嘴角抽了抽，把人拉出来，“快睡觉。”
艾柔柔趴在艾妃的怀里，突然想到今天早上在学校发生的事。
她问艾妃：“姐姐。”
“嗯？”
“你相信这个世界有小妖怪吗？”
“嗯。应该吧。”
她都能重生，有妖怪也没什么。
“但是小妖怪是好妖怪，人为什么要害怕呢？”
艾妃听着不对劲，这话说的她好像不是人一样。
“可能是害怕妖怪会把人吃了吧。”
“但是妖怪不会呀。”
“这个不是说说就可以的。”
艾妃想了想，“你要证明，证明妖怪不会吃人。”
“证明？什么是证明？”
“证明就是……比如说，这个妖怪吃素，就可以证明它不会吃人。”
听完，柔柔更愁了。
她喜欢吃肉。
.
早上起来，艾柔柔的眼睛肿肿的，坐在饭桌前那脸都快要掉到盘子里了。
李暮泽看到艾柔柔一副肾虚的模样，问艾妃昨晚她是不是着凉了。
艾妃甩了甩脖子，“不可能，她穿的可多了，早上起来还流了一枕头的汗呢。”
艾柔柔听不见哥哥姐姐的对话，她整个人还沉浸在昨晚的梦境里。
梦里有一只巨大的九尾狐。
它通体泛着淡蓝色的荧光，皮毛是雪一样的白，尾部的尖端有淡淡的蓝色，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充满悲伤。
一个漂亮的少女躺在它的背上，一人一狐躲在逼仄的洞穴里。
它的腿受了伤，一只脚被染成了鲜艳的红，它时不时用舌头舔了舔，却不肯放背上的少女下来。
“阿狸，放我下来。”
“……”
每一次她想下来，阿狸就把她顶上去。
“你受伤了，不能再跑下去了，我跟他们回去，你快走。”
少女摸着它的耳朵，毛茸茸的，一抖一抖。
它摇摇头，用鼻子在地上嗅了嗅，拱了拱她的手。
她一个翻身，从阿狸的背上跃下，“我不走，你别管我了！”
九尾狐怎么也不肯离开，少女无奈，只好指挥它往一条捷径跑去。
穿过外面重重陷阱，少女骑在九尾狐的身上，穿梭在密林中——
“嘭！”
“乔！你不能这样！”少女惊呼。
原本身受重伤的九尾狐再也扛不住，身子往地上一坠，头重重地砸在下方的草坪上。
一个全身被黑色包裹的男人从密林深处走了出来，他的头发不长不短，刘海盖住了一只眼，五官精致漂亮。
“呵，九尾狐的王？不过如此。”
他邪气地勾起唇角，右手的银枪在阳光下显得尤其扎眼。
“乔，你放了他，我跟你走……”
“闭嘴！”
乔凶狠地打断她的话，一脚踩在动弹不得的狐王脖子上，黑黝黝的眸子中闪过狠辣：
“除掉他，我们hunter就可以名声大震！到时候，权力，地位，就不用再担心了……哈哈哈哈……”
他举起银枪，准备在狐王的脑袋上再补上一枪，却被旁边的少女一把抱住胳膊。
“不！”
“嘭”一声响，少女跪倒在地。
鲜红的血顺着她雪白的衣裙，一滴一滴地落在碧绿的草坪。
“你——”
乔手上的银枪掉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他瞳孔猛地放大，闪烁着看向少女平静的脸……
少女弯弯嘴角，身体渐渐软了力道，倒在那片温暖的洁白里。
“啊啊啊——”
他对着天空崩溃大吼，右手撩开遮住一只眼的发，“为什么！你为了一只狐王竟然……”
那只眼，是一只机械假体。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他跪倒在一人一狐的遗体边，泪流满面。
艾柔柔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她想要去抱住地上的长老，可她动不了。
只能呆呆地看着长老被一群穿着黑衣的hunter拖下去。
.
去花花幼儿园的路上——
“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柔柔很忧郁？”
艾妃主动用胳膊碰了碰旁边的李暮泽，小声道。
“有点。”
他的目光落在那紧绷的小脸上，灵机一动，从口袋里拿出巧克力棒，递给艾柔柔。
巧克力近在咫尺，艾柔柔就像是灵魂出窍一般，安然不动。
“奇怪。”难道是巧克力的魔力失效了？
李暮泽剥开包装纸，小姑娘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梦境里。
“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艾妃看多了自闭儿童的案例，担心艾柔柔会不会也有心病，吓地赶紧掏出手机搜索起来。
“别查了，网上那些诊断，感冒都能给你说成癌症。”
李暮泽按住艾妃的手机，看着发呆玩手的艾柔柔，若有所思。
“姐姐？”
“？”
艾妃突然被点名，稍微有点惊讶，坐直了身子问她：
“怎么了？”
“除了告诉那个人妖怪不吃肉肉，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让妖怪对那个人好，为他着想，或许就可以感动他了。等妖怪和人成了朋友，他就不会再觉得妖怪不是好妖怪了。只会觉得那是他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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