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微微懊恼的表情,蒋年的嘴角忍不住勾起。
曲悠是生是死,下落何处,他已经不关心了,今后他只要守着她,静待岁月安好便足以。
接下来的日子里,宁月昭小心地照顾着蒋年的休养。
——
几天后,蒋年的身体大好,可以下地了。
“今日外面难得放晴,我想去外面晒晒太阳。”
这么一个简单的要求,宁月昭自然会应允。
只要和所爱之人在一起,就会忘记周遭的情况,眼中只有身旁那人的温润笑容。
是以当蒋年拉着宁月昭在石桌前坐下时,她恍然回神——眼前这不是那夜他们曾颠鸾倒凤的石桌吗!
宁月昭的脸当即就烧了起来,她又羞又恼地瞪了蒋年一眼,“你带我来这里作甚!”
蒋年神色自若地执起桌上的茶壶,替她斟了一杯茶,“喝茶啊。”
座下的石凳铺好了锦垫,桌上又备下了茶水点心,这分明是蒋年早就安排好了的。
见宁月昭羞得说不出话来,蒋年又凑近她,“或者夫人有什么别的想法,为夫也可以满足你的。”
“我没有别的想法!”宁月昭几乎是从齿缝中蹦出这么几个字。
这时庭院内已经没有旁人了,蒋年索性拉着宁月昭坐到他的腿上,一手紧紧箍着她的腰,让两人的上身紧密贴合。
他在她的耳边轻声道:“可是我有……”
“蒋年,青天白日的,你别发疯!”这回她是真的急了。
那天晚上月黑风高的,他不顾一切拉着她在这里疯狂就算了,现在可是大白天,随时会有人出入这庭院,要是被人看见了,她这个皇帝不要做了!
“白天不行,是不是晚上就可以了?”蒋年在她小巧地耳垂上轻轻一咬,“阿昭,我已经无碍了……”
宁月昭自然也知道他的辛苦,她被他轻轻一咬,身子软了几分,她红着脸道:“晚上就晚上,你先放开我!”
蒋年见目的已达,顾忌她的脸皮,他便放开了她。
这时,有一位禁军侍卫匆匆走进庭院,禀报道:“启禀陛下,燕副将、青大人、陆大人和傅医使抵达太守府了。”
注意到禁军侍卫禀报的顺序,宁月昭秀眉微蹙,“他们是一起来的,还是?”
“燕副将带着一队西北军的人马,青大人也在随行之列;陆大人和傅医使在在禁军的护卫下来的。因为陛下先前有令,傅医使一抵达便可直接来见您,是以他现在就在庭院外。”
蒋年在那天醒来后,就跟宁月昭说了乐文的事情。她才知道那日曲悠坠崖之事,乐文有意瞒了她部分事实。她本能地对乐文不放心,马上命人去传傅辽速来顺城。
“马上传傅医使进来,至于燕副将在大堂等着,朕马上就来。”
只有经傅辽复诊,确定蒋年身上的降头术已经去得干干净净之后,宁月昭才能彻底放心。
“是。”
那禁军侍卫马上就下去了,可是随后进来的除了傅辽,还有陆基。
宁月昭从上次看到陆基只身出现在潼城开始,就隐约察觉到他和青池,或者说他、青池和燕默之间发生了什么,所以刚才她只让燕默在大堂等她,想给陆基和青池一些单独交谈的机会,可是没有想到他会跟着傅辽到了这里。
“请陛下恕微臣不请自来之罪!”陆基先于傅辽一步,跪下请罪。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起来吧。”宁月昭起身,转向蒋年,“我先去大堂,这里就交给你了。”
蒋年点了点头,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庭院中。
傅辽眼神微闪,走到蒋年身边,替他细细诊脉,“皇夫脉象倒是比从前有力了,不过微臣还需要为你施针检查一遍。”
在整个傅辽诊治的过程中,陆基始终不发一言,垂首静立。
“无碍了。”
拔出最后一根金针的一刻,傅辽亦是松了一口气。
蒋年合拢衣襟,看着陆基淡淡道:“你未婚妻在前面,你不去陪她,跑到这里看孤扎针很有意思?”
陆基从袖中掏出一纸奏章,“微臣是有要事要启奏。”
蒋年接过奏疏,打开一看,只见打头的几个字十分显眼,他不禁读了出来,“以夷制夷?”
“是。”陆基答得干脆,“臣这一路走来,看了北祁诸多风土人情之事,臣觉得此地之人已经习惯了固有的生活方式,我们如果强行改变他们,让他们和我们汉人一样的生活,必定会引起他们的不满,将来会埋下暴乱的祸根。那倒不如,设北祁府,以下州县的长官也沿用北祁人,只是这里的最高府官必须是汉人,驻军也由我们的军队来负责戍边巡访,殿下您觉得微臣这个计策如何?”
蒋年细细看了一下奏疏上所列要略,合上折子道:“此计不错,待孤批阅后再议细策。”
陆基道:“谢殿下赏识,微臣这几日就会将详细之法写出,届时再呈给殿下和陛下。”
蒋年点了点头,“只是这最高府官,陆卿以为谁合适?”
陆基抬头,目光之中带着坚定,“臣想自荐!”
“理由。”
“男儿志在建功立业,臣既然食君之禄,自然担君之忧,何况臣如今是孑然一身,朝中没有谁比臣更合适,也更愿意,不是吗?”
听到这样冠冕堂皇的回答,蒋年加重了语气,“孤要听实话。”
陆基咬牙,“殿下,请您成全!”
蒋年把奏疏放在石桌上,朝傅辽道:“你先退下吧。”
傅辽看了一眼陆基,背起药箱就走了。
蒋年指了指对面的位置,对陆基道:“坐。”
陆基知道蒋年这是以朋友的姿态来和他说话,他顿时没了先前的理直气壮,略带颓然地在蒋年面前坐下。
“殿下,微臣真的很佩服您对陛下的一往情深。”
蒋年替他斟了一杯茶,“你如今已经和青池定亲,虽然此事还未宣扬开来,可是青池绝不是那种会背信弃义的人,她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嫁给你。”
陆基饮了一口茶,满嘴的苦涩,“殿下,微臣不是您,她也不是陛下,燕默更不是安晨。”
看着略微沮丧的陆基,蒋年还是忍不住忠告道:“有些事情是因为沟通不及时才产生误会,孤不希望你因为自己的臆测,而耽误了自己的终身幸福。”
陆基摇了摇头,“微臣很清醒自己在做什么。”
“你若坚持,孤也不会勉强你,只是这北祁府最高府官究竟由谁来担任,孤还需要和陛下商量之后,才能定下最后的人选。”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一段感情之中谁也不能判断谁对谁错。
北祁后面如何治理关系重大,府官一职也不是谁治疗情伤的避风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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