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十六就进入司家府邸，如今已三十有二，嫁给他足足有十六年的时间。
可现在在他的嘴中不过就是“那个女人”！
司嬿不明白他当初为何要娶陈氏，也不明白他既然娶了又为何不能相敬如宾，甚至后来还做出那样的事情。
她满满的疑惑，今日也许会有个答案吧？
她如是想着自然也想当着他面问出口，可话到嘴边，最终问出口的却是：“你后悔吗？”
坐在石床上的晋川侯微微一愣，抬头看向司嬿反问道：“后悔什么？”
司嬿看着他的双眼认真的问道：“因为谢文临，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甚至被抄家灭族，你后不后悔？”
只听到晋川侯嗤笑一声看着她像是看个傻子一样直接道：“自古以来，朝中大臣选择党争都是理所应当之事，本侯不过是被小人设计才落到这个地步，成王败寇，同太子殿下有何关系，本侯又有什么可后悔的？”
“我说的不是党争一事！”司嬿看着他缓缓开口。
晋川侯微愣看着她：“那你说的是什么？”
司嬿闭了闭眸子再睁开看着他，像是下定决心一般的开口：“听闻十六年前，文贵妃入宫，颇受皇宠，不足月便产下一婴，而在此之前文贵妃有一青梅竹马的玩伴……”
不等她说完，晋川侯便震惊的站起身来跑向她厉呵道：“住嘴，你给我住嘴！”
司嬿没有继续说，而是看着他再次问道：“你后悔吗？”
晋川侯却死死的盯着她压低声音质问道：“你到底还知道什么？”
司嬿看到他眼底的愤怒，甚至恨意，觉得莫名的讽刺，看着他缓缓开口：“我还知道，当初你让我去太子府赴宴，为了让我成为太子妃，亲自给我下了药，想要把我送到谢文临的床榻上！”
“你……”
“我还知道你为了扶持谢文临，用我娘的性命威胁我，更是在南巡的路上恨不得将我和谢暨一同除之而后快，甚至在我们遇害之时向京城传递我们的死讯。”
司嬿露出一抹苦笑看着他轻声的问道：“我还需要知道什么吗？”
晋川侯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他一直认为自己做的十分隐蔽。
可到头来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怪不得她会勾搭上谢暨，怪不得她会对自己那般态度。
原来，一切的一切她都知道。
晋川侯看着她的眼眸，看到她眼底的动容，心里也十分的不是滋味，闭了闭眸子，可再睁开仍如以往。
“本侯只不过是做了应该做的！”
“应该做的，呵呵，你应该做的就是给你的亲生女儿下药送到别人的榻上，应该做的就是在你亲生女儿被谢文临弄得名声尽毁之时将她赶出家门，你口口声声说，你是我父亲，可你曾有一刻真真的将我当做你的女儿吗，还是说，在你的眼里，你的心里，只有谢文临才是你的儿子？”
“住嘴，你休得胡说，太子的名声岂是你等可以侮辱的？”晋川侯警告的瞪向她。
“事到如今，你仍旧愿意维护他，但你可知谢文临在外头带着人抄了晋川侯府，拿着你库房所有的珍玩送去勤政殿，在朝堂之上更是义正言辞说要杀了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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