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等什么?”厉戎深慢条斯理的站起来,双手插在兜里,眼神俯视着墙角。
他已经失去了耐心。
张特助叫来保镖,抓住傅一珩,将他的右手抽出来放在早就准备好的木墩上。
那木墩无数砍斩的痕迹,缝隙里若隐若现几抹红色,像是木头的质地,又像是未干的血迹,整个透着死亡的气息。
其中一个保镖按着傅一珩的脖子,他的脸就抵在木墩不到半步的地方,布满了红血丝的双眼正好能看见自己被强行困住的右手,以及那疮痍满目的木墩。
“不要!厉戎深!你敢!父亲和老爷子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
厉戎深若无其事的站着,仿佛处在另一个世界,没有一丝动容。
张特助扬起手中的武士刀,在空中停住。
“张特助,你放了我,厉戎深给你多少钱?从此以后我给双倍,我是厉家的儿子,你砍了我的手,对你没有好处的,你只是个助理,别替他背黑锅,听我的,把刀放下,快放下!……”傅一珩挣扎着,额头上一滴一滴的冷汗渗出来,声音带着哭腔。
张特助眉峰一动,眼神微微眯起,没有立刻动手。
厉戎深垂下眼睑,脸色变了变,神情忽然狠厉了几分。
见他似乎动容了,傅一珩趁热打铁,继续劝说,“我保证,你放了我,以后我绝对不追究你的责任,答应你的,我全都会给你!你帮我,我不会亏待你……”
他一边说,一边还在继续挣扎,旁边抓着他的两个保镖都有些力不从心了。
人在垂死挣扎的时候,不是普通的力气可以衡量的。
最要紧的是,张特助的刀悬在空中,就给了保镖们一个错误的暗示----保镖们以张特助马首是瞻,他没下定决心要动的人,保镖们自然也不敢得罪,就没有用最大的力气。
保镖力气一松,傅一珩就挣扎的更加厉害,动静越来越大。
“你倒是提醒我了。”厉戎深垂下眼眸,抬起右手,用另一只手慢悠悠地卷起衣袖,准备亲自动手。
然而就在他卷好的前一秒,张特助的刀迅速落下。
手掌和胳膊分离,血液迸发出来,淋湿整个墓地,地面上零散的落了几滴血液。
“啊----”傅一珩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厉戎深轻轻眯了眯眸子,眼神戏谑的看向张特助。
“你知道的总经理,”张特助耸了耸肩,语气听上去和杀死了只鸡没有区别,“不瞄准一点的话,砍到骨头,会伤了刀刃,这把刀,可是您花了两千万从瑞士拍卖得来的,不能浪费。”
厉戎深勾了勾唇,对这个解释很满意。
他转身,对旁边的保镖递了个眼色。
保镖立刻从身后抽了张椅子抱过去,在他身后放下。
厉戎深不紧不慢的坐下,一只手插在兜里,另一只手微微捻着搭在膝上,微倾着身子看着陷入晕厥的傅一珩,薄唇轻启,“弄醒。”
这么轻易就结束,对傅一珩来说,未免太痛快了。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不让他彻底记在心上,就保证不了顾曦的安全。
然后,就有保镖从厨房接了盆水过来,倒在傅一珩身上。
水里加了盐融化,水流到伤口上,傅一珩一醒过来,就捂着伤口挣扎嚎叫。
他脸色惨白,毫无血色,浑身都在发抖,既冷又疼。
好一阵,他才勉强冷静下来,咬紧牙关,不甘心的抬头瞪着眼神戏谑的厉戎深。
那双眼睛,充满了不甘和愤怒,还有源源不断的恨。
此刻的厉戎深就像是神,俯视着他,多么高高在上。
傅一珩发誓,总有一天,他要厉戎深像条狗一样,跪在他面前摇尾乞怜。
厉戎深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思考什么,随后,坐直了身子,再次找回自己的声音。
“另一只手也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张特助恭敬的在旁边守着,听到这句话,也不免蹙了蹙眉。
两只手都砍掉,那就真的成了废人了,就算总经理理由多充分,之后也不好交代。
傅一珩很清楚厉戎深是什么意思,这一次,他没有再反驳。
厉戎深就是个疯子,任何刺激只会让他陷入更加疯狂的境地,那他只会更加倒霉。
傅一珩是个聪明人,很清楚现在绝对不能开口。
就在厉戎深让张特助把刀递过去的时候,大门突然就从外面撞开了。
张特助脸色一沉,外面的人干什么吃的,几十个人还能让外人闯进来?
“厉戎深!”
张特助听见这浑厚的男声,就在心里暗自捏了把汗。
能对厉戎深直呼其名的人不多,女的除了顾曦没别人,男的,屈指可数。
厉森一进门,就快步走到厉戎深面前。
厉戎深脚下就是面色惨白的傅一珩,地下还躺着他的断掌,厉森当然看清楚了傅一珩现在的状态。
傅一珩是从车祸现场直接被抓过来的,之后又被厉戎深砍掉了一只手,因为挣扎,整个人在地上扑腾,浑身沾染了不少血液,这会已经神色失常了。
即便厉森上过战场,走过死人堆,可看见傅一珩这副模样,还是被吓了一跳,好半天,才回过神,冷着嗓音,吩咐张特助,“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把他送到医院去!”
张特助偏过头,请示厉戎深的意思。
厉戎深稳如泰山,完全没有反应,张特助和保镖自然也就保持同步。
厉森捏起拐杖,在地上重重地敲了两下,“我还没死呢,说话就不管用了!?”
保镖们还是冷眼旁观,只是都下意识的盯着厉戎深的脸看。
厉戎深微微侧目,“老爷子都发话了,还在等什么?”
闻言,厉森偏头,咬牙看着他。
厉戎深面无表情的坐着,眼神冷的有些吓人,也让人无法猜到他的心思。
厉森张了张嘴,一时之间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早上傅雪急匆匆的跑到老宅,说厉戎深要杀了傅一珩,他还觉得她危言耸听。
以他刚刚看见的情况来说,傅雪绝对没有说谎。
要是再来晚一点,厉戎深是绝对有可能要了傅一珩的命的。
毕竟,傅一珩明里暗里,没少给厉戎深惹麻烦。
只是厉森一直觉得,作为厉氏集团接班人的不二人选,他向来能忍能容,却没想到他真的动怒的时候,也没人能够压制得住。
若是再有第二次,他恐怕也保不住傅一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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