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么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对峙了将近一分钟，小男生才突然想开了似的，浑身泄了气，跌坐在椅子上。
成长就是这样，不可避免的要经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顾曦虽然对小男生不怎么反感，但因为对司亦怀印象不好，也不打算往身上揽麻烦。
她站起身，轻轻在小男生肩头拍了拍，安慰道，“你先在这儿呆着，别乱跑，我让你哥来接你。”
说完，顾曦就拿着手袋穿过大堂，头也没回的走进了公司。
到办公室之后，顾曦就给温苑打个电话，把刚刚的事从头到尾缕了一遍。
“你是说，你去见大老板回来的路上，把司老板的弟弟捡回来了？”
“可以这么说，有什么问题吗？”
“我就知道！”温苑一巴掌拍在大腿根上，“你和大老板不可能真的分开，憋了半个月没见面，这会儿是不是腰酸背疼啊？嗯~？”
“你别胡闹了，我这还有正事呢，你和司亦怀不是很熟吗？赶紧通知他把人领走，不然的话，我要告他诽谤了。”
顾氏总部的人不同晨曦，八卦的很，不过是在大厅耽搁了会儿工夫，顾曦上来办公室，感觉助理和其他人看自己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知道了！”温苑满口答应，又故作认真的提醒，“咳咳，不过小曦，认真工作是好事，你才在大老板那儿勤勤恳恳的‘工作’完，也要多注意休息！”
“温苑！”顾曦咬牙切齿的叫她名字。
一般这种时候，温苑都会很识相的溜之大吉。
“OK我闭嘴不说了，goodbye，回头见！”
姐妹就是这样，虽然欠打，但也绝对不往枪口上撞。
挂断电话，顾曦把手袋里的文件取出来，就让助理去把财务部和会计部的总监都叫了过来。
很快人就来了。
助理退出去之后，房间就只剩下他们三个。
顾曦将那些烂账这个数据直接摊在桌面上，直奔主题。
“你们两个谁可以给我解释一下，这些是怎么回事？我请你们回来，让你们坐在最合适舒服的位置，这就是你们给我的回报？”
两个经理上前接过文件，低头仔细的看，越往后翻，神情越发凝重，最后互相看了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有话要说。
“我记得，你们两个，是我让马副经理亲自在人才市场招聘过来的吧？如果不是我，你们现在还在外面漂着。”顾曦靠在椅子上，精明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打量，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有什么话就直说，不用顾虑，我也不会出卖你们。”
“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了。”财务部总监率先开口，说道，“这些帐，不是经我的手出入的，是顾总……我的意思是，顾明恩总经理亲自做的，他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聘请了别的财务经理，每个月，只是拿来账目，让我誊抄，不许做修改。”
“我的情况也一样。”会计主任说，“最近两个星期，几乎隔两三天，顾总都会拿一些不是公司的账，让我们部门的人处理，也不让记录在案，不过……”
“不过什么？”顾曦问。
“不过做这行这么多年了，我对经手的账目很敏感，那种做账的方式，做表格的数据，都跟公司之前遭遇危机的时候，十分相像，似乎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顾曦听完，往后靠着椅子，陷入沉思。
这么说来就对的上了。
所有的事情都是顾茗干的，当然会有行迹相似的地方，懂行的人看出来并不奇怪。
只是，从在厉戎深那里得知消息开始，顾曦始终有一点想不明白。
顾明恩虽然上了年纪，能力也大不如前，眼光比不上现在的年轻人，成绩差一点，可以理解，可涉及公司账目，他怎么会这么糊涂？
就像，明知道会错，却还一头栽进去，铁了心要做顾茗的牵线木偶似的。
这些事情，还是得往深了查清楚。
“情况我了解了。”顾曦抬头吩咐两位经理，“消息暂时不要透露出去，但是，如果顾总再找你们做账，务必要立刻提醒我，记住，公司只要能走得长久，你们就不会被亏待，怎么做对公司才是好的，我想我不用多说了。”
“明白总经理。”
“知道了，我们会记住的！”
顾曦点了点头，就让他们出去了。
顾曦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就拿起手机给苏夕月发了个微信，说今晚回去吃饭。
这段时间为了避嫌，顾曦要么就是参加饭局应酬，要么就是在晨曦加班，几乎没有时间单独和顾明恩相处，才会给顾茗可乘之机。
现在，她决定主动出击。
……
与此同时，由m国飞往海城的航班落地。
白婉婷一下飞机，就参加了厉氏集团主办的新闻发布会，媒体争相报道，引起了不小轰动。
总经理办公室，张特助正在跟厉戎深汇报消息。
“发布会结束之后，白总就被厉森的车接走了，老爷子派人来说，回头会亲自把人送过来。”
厉戎深眉目微敛，双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脸上没什么表情，让人无法猜透他此时的情绪。
张特助低了低眉，心底闪过一丝不安。
海外镀金的COO，大张旗鼓回来就职，回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向现任总经理汇报述职，也没有第一时间回来公司总部，而是跑去老爷子面前叙旧情，看来风往哪边吹，已经很明显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白婉婷讨好老爷子无可厚非，只是他替总经理不值。
白婉婷的背景张靖私下了解过，虽然白家如今在国际上享有盛誉，可实际上白家还有一个儿子，所以白婉婷并不受宠，将来也分不到什么财产。
白婉婷能有今天的身份地位，全都是厉戎深一手捧起来的，结果她一回国就倒戈，站在厉戎深的对立面，还来了个下马威，说是狼心狗肺也不为过。
半晌，厉戎深察觉到张特助心不在焉，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靠在椅子上，挑起一边眉毛问他，“怎么，你也想到老爷子身边去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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