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吧。”顾曦恹恹的说，心不在焉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从前她看雪，也是加持了浪漫光环的，只是今天实在提不起兴致。
司亦怀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看她，浅棕色的眸子带着笑意，被她扫了兴致也不恼，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猛的起身把顾曦拉起身，牵着她往外跑。
“跟我走！”
“去哪儿啊？”
大概是脚被冻僵了的缘故，顾曦甚至忘了挣扎，完全出于惯性跟着司亦怀跑。
“带你去证明下雪的美好！”
司亦怀前着顾曦，回头解释的一瞬间，像个满腔热血的少年，眼里干净温暖，顾曦像是被注入了灵魂似的，全身的细胞都活跃起来。
就疯一晚又如何！
半个小时后，城东海滩。
顾曦站在一群相约出行迎接新年到来的青年男女中，挥舞着手里的荧光棒，激情倒数，“三，二，一......新年快乐！”
欢呼声中，海滩对岸的不断传来巨响，如梦似幻的烟火瞬间侵占整个夜空，绚烂光彩，将每个人的脸都照亮。
西历新年的第一场雪，就在烟花声中，悄然而至。
细碎的鹅毛雪片从夜空中飞舞落下，顾曦看花了眼，伸手接住其中一片，小心翼翼的观察。
透过雪，她看见台阶下的年轻情侣们互相拥吻，小夫妻互相依偎，少有的白头夫妇相视一笑，一眼万年也不过如此......
下雪，的确是个浪漫的动词。
顾曦沉浸在别人的爱情里，完全呆住了。
司亦怀就在这个时候凑过来，在顾曦脸颊偷了个吻，然后迅速抽离。
顾曦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转过脸，司亦怀正心满意足的低头笑着，仿佛受到了全世界最珍贵的礼物。
脑子清醒的反应了两秒，顾曦扔到手里的雪落荒而逃。
......
顾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温苑的家，又是怎么钻进卧室避开温苑和司宇航对她穿着晚礼服的八卦的。
她只记得司亦怀亲吻她的那一刻，心跳没有任何起伏，哪怕一丝丝的波动都没有。
仿佛自己所有的热烈，心动，不受控制，全都给了厉戎深一个人，别人，就算有多浪漫的氛围加持，她的心脏都不知好歹的没有好脸色。
顾曦一点也不想承认，至少今晚不想。
她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认输，在厉戎深和白婉婷出双入对的时候，她整颗心都在替他守身如玉，这样不行。
室内的暖意渐渐包裹，顾曦无声无息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她是被司宇航敲门的声音吵醒的。
“顾曦姐，你的电话响了，打了好几次了，你要起来接一下吗？”
“来了......”
顾曦眼睛都没睁开，穿着昨天参加晚宴的礼服就直接走出去。
打开门，司宇航已经替她把电话拿了过来。
“谢谢，”顾曦接过电话，“温苑呢？”
“温苑姐去楼下买早餐了，很快会回来的。”
“哦...”顾曦努力睁开眼，看了看，是顾松成的电话。
“喂，爷爷，怎么了，刚手机没电了。”顾曦边说边打哈欠，司宇航就在旁边偷笑。
“坏丫头，没电了还显示无人接听呢，欺负我老头子什么都不懂是不是？”顾松成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
“没有，跟您开玩笑呢，有什么事您就说吧爷爷！”顾曦清醒了些。
“你在哪儿呢，都好几天没回家了，躲你爸而已，连爷爷和你妈也不认了？”
“工作太忙了...我明天回去陪你和妈妈吃饭，别生气了好不好？”
今天圣诞节早答应了陪温苑的，可不能连着两次放鸽子。
“哼，算你有良心，”顾松成没再追究，但又立刻转移了话题，“这件事饶了你，今天你还得回来一趟。”
“今天？家里有什么事吗？”顾曦记得顾家没有过圣诞节的传统。
“爷爷那些战友吵着说要再见见你，我推了好几次了，今天再不去就不合适了。”
“这样......”
“知道你放心不下公司，就去露个面就成，过了中午你就先回来。”
“那成，爷爷您在家等着，我待会就回去。”
说完，顾曦就把电话挂了。
顾曦转身回到卧室，打开温苑的衣柜，准备换上再回去。
司宇航在门口探了个小脑袋进来，“顾曦姐，你又要走吗？”
“对，回家一趟，晚上再回来陪你们过圣诞，回头你替我跟你温苑姐姐说一声。”
“好了我要换衣服了，小孩子不能看，先出去吧！”
很快，顾曦就换好了衣服，到客厅拿上手袋和电话，就直接走了。
回到顾家之后，顾曦又补了妆，重新换了套衣服，才陪着顾松成出发前往高尔夫球俱乐部。
他们到的时候，除了厉森，都已经到齐了。
顾曦一进去就被轮番追问了一边感情状况，性格爽快的直接就问择偶有什么要求，弄得顾曦好不尴尬。
服务生来通知菜色都准备好了的时候，厉森才姗姗来迟。
和他一起的，还有白婉婷。
这是顾曦没有想到的。
“来晚了来晚了，不好意思，待会儿我啊，自罚三杯！哈哈哈......”厉森似乎心情格外的好。
“爷爷奶奶们好。”白婉婷亲切的同众人打招呼，举止从容，很有大家闺秀的气质。
有长辈立刻就开了玩笑，“哟，怎么，排长你这是把孙媳妇都带过来了？”
“哈哈哈，是啊，也不介绍介绍。”
你一言我一语的，场面有点混乱，但都没有恶意。
“停停停，你们这见缝插针的，倒是让我说啊！”厉森抬高了音量，众人这才渐渐放低声音。
“咳...”厉森清了清嗓子，似笑非笑的对着八卦的众人道，“这是婉婷，我从小看着长大，当亲孙女对待的，有什么事我都看着呢，你们这群老家伙，可别想着欺负她！听见没有~”
“你都这样说了，谁还敢啊，不过，这婉婷出落得这么水灵，不知道有没有谈男朋友啊，要不要爷爷给你介绍介绍？”
“咳咳----”厉森打断他的话，嘴角瘪向下耷拉着，“老东西，什么人你都打主意，我看你是闲的。”
“露馅儿了吧老连长，你这就是护犊子，这姑娘怕是你先看上了，替你孙子把着关呢吧！”
闻言，厉森忽然抬眼瞥了下顾曦的方向，眨眼间又不动声色的移开了眼，做出思考的样子，语重心长的说，“我看不看得上的，厉戎深那小子从来是不在意的，只是国中那会儿臭小子就天天在家念叨婉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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