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倒也没有尴尬多久，苏霁问季寒川要不要喝水，季寒川这一天倒是喝了很多水了。
“不用。”
不过男人因为感冒，嗓音比平时还要沙哑低沉几分，苏霁看着季寒川，“那吃点润喉糖，医生好像也开了这个，说平时没事的时候含在嘴里，对嗓子好。”
说着苏霁就给季寒川拿过来了，其实季寒川话也不多，嗓子就算是沙哑了也没什么，不过苏霁都拿过来了，他还是含了一颗。
他不爱吃这种含糖，总觉得这种是小姑娘才爱吃的。
润喉糖是薄荷糖口味的，倒真的很快觉得喉咙一片清凉，苏霁看着季寒川，“季先生，怎么样你嗓子好点没。”
“嗯，挺好。”
季寒川觉得苏霁对自己好像有点太关心了，“其实就是个小感冒而已，苏霁，你不用这样放在心上。”
但苏霁不这么觉得，季寒川就算是小伤小病，在她眼里都是大事了。
“季先生，你是不是觉得我烦了？”
苏霁想来想去，应该是自己在这里碍着季寒川眼了，男人又不喜欢她，自然不会想看到她时时刻刻在他眼皮子底下。
季寒川哪里有这个意思，他只是觉得自己是个小感冒，苏霁真的过分关心了。
“没，那你当我没说。”
苏霁看着季寒川，“季先生，你别不把小感冒放在眼里，有的人就是这样觉得，一直不以为意，到最后都成了肺炎，或者是更严重的。你就是太不在乎自己身体了。”
他不在乎，自然需要有个人来帮他盯着，照顾他身体。
季寒川看着苏霁这个样子，真关心他似的，他也不知道怎么，怎么想就怎么说出口了，“苏霁，你对每个男人都这样吗？”
苏霁闻言就愣了下，季寒川也一样，他想收回这句话，却发现那是不可能的。
他皱了下眉，立马道，“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苏霁整个人脸色有些难看，她对季寒川这样好，居然被季寒川误会了？
她还以为，经过秦观的事情过后，季寒川会明白，她根本就不会把别的男人放在眼里，哪怕是季寒川发现不了自己喜欢他，但也不必要说出这么伤人的话来。
“季先生，你这样想我，是我对你表现得太上赶着了吗？还是我管得太多了。真的对不起，因为你救了我很多次，我真的很感谢你，除了对你多点关心我好像也找不出别的感谢的法子，如果是这样让你误会了的话……我想我还是说清楚，我没有你想的那么水性杨花。”
她根本就不认识几个男人，所以季寒川说的这句话又从何说起呢。
季寒川后悔不已，“苏霁，我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我是觉得你对我太好了，我有些受宠若惊。”
似乎是苏霁不相信，季寒川叹了口气，“从小到大，没人这样关心过我。之前在季家的时候，我就算是发烧到四十度，也没人会来过问一句。都得自己去医院。”
苏霁看着季寒川，她知道季寒川是不会撒谎的。
“可我也不是对每个人都好的，是因为季先生你对我好，所以我才对好的。”
季寒川，“我对你有很好么？”
他觉得自己大多数的时候，对苏霁还是一般，他这个人其实很冷淡的，人际交往也不是很行，很多时候都是朋友比较主动，他话少得很，有时候像是人家敲一棒子他才会说一句。
苏霁重重点头，“你对我很好，救了我那么多次，季先生，你真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正因为季寒川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所以，她才会这么喜欢他。
喜欢到，觉得自己的世界里他最耀眼，至于别人，就都黯然失色了。
季寒川对着苏霁的眼睛，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似乎都是发着光的。
他是个好人么？
可是……
“我或许对你好过，但是苏霁，你现在这个样子，也是因为我。”
季寒川叹了口气，“我那天喝了酒，做了那样的事情，我真的很对不起你。”
看吧，苏霁觉得他好，可是他也有那么混蛋的时候啊。
苏霁闻言也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她很小声的道，“季先生，你就没想过，为什么会这个样子吗？”
季寒川，“什么？”
苏霁抬眸对着季寒川的眼睛，他是真的很不懂，苏霁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在不懂装懂。
要她一口气说出来，真的像是要了她的命似的……
但要是现在说出来，季寒川表示了对自己的拒绝，她还怀着孩子，两人之后要怎么相处？
苏霁又打了退堂鼓。
季寒川看着苏霁一脸纠结的样子，眉毛挑了一下，“苏霁，你在想什么？”
她在想什么，难不成还能直接告诉他不成？
苏霁脸色有些为难，自己现在心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似的。
一个催着她赶紧跟季寒川表白，觉得简直这世上没有比她更拖沓的女人。
另一个又在理智分析，要是表白失败会怎么样怎么样……
谁也不知道到底会怎么样，苏霁有时候胆子还蛮大的，比如那天晚上，但真的这样面对面对着季寒川，她小心脏都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她着急的都快冒汗了，季寒川皱着眉看着她，“有这么热么？”
现在夏天早已经过去，怎么也不会这么热，不过季寒川也不清楚，他现在感冒了，体温和正常人不一样。
苏霁才不是因为天气，今天天气很凉爽，她就是太过于紧张。
她看着季寒川，刚想说自己没想什么，但却没说出来。
她脑子嗡的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给俯身了一样，她深呼吸一口气，看着季寒川，“季先生，我……我有话想跟你说。”
“什么？”
“那天晚上，你喝多了，我其实是可以推开的。但我没有……”
“对不起，季先生，是我一时私心所以造成了现在的局面。我知道我这么说可能会很不可思议，但我……我喜欢你很久了。”
苏霁说完，不敢去看季寒川的反应，也恨不得立刻钻进地缝里去。
但地缝不可能有，她起身直接跑出了男人的卧室，因为太着急还差点摔倒，季寒川掀开被子下床就要过去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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