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没有心思再去赴程慕凉的约。
离开霍氏集团之后，她先去了医院，看过顾白，确定他身体情况稳定，后又离开。
是李木子开车来接的她。
车上，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直到抵达目的地。
“我都知道了。”
车子稳稳停下后，李木子才扭头看向副驾座上的人。
顾倾城闭着眼睛没有动作，连安全带都没有解。
过了好久，她才睁开了眼睛，和李木子对视。
“等过了这段时间，你陪我去个地方好不好。”
“好。”
李木子什么都没有问，就答应了下来。
她想，就算刀山火海，只要顾倾城开口，她都会陪她一起闯。
“你不怕我拐带你啊？”
顾倾城又恢复了平时那不正经的模样，脸带坏笑。
李木子也跟着笑，“能被你拐带的，日子都差不了。”
“哈哈，算你有良心。”
姐妹两人说笑着下了车，手挽手，走进梁舒雅所居住的小宅院。
进去之后，李木子回避，顾倾城一个人去见了自己母亲。
推开卧室房门，她看到自己母亲正坐在窗边发呆。
“妈。”
轻唤一声，她走进了房间。
听到动静，梁舒雅回头看了一眼。
她眼神空洞，看到来人也没有半点反应。
顾倾城习惯了，也不觉得失落了。
她关上房门，缓步走到自己母亲面前，蹲下。
“妈，您瘦了……”
她似乎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认真看过自己母亲了。
不但瘦了，还老了。
眼角的皱纹，又多了好几条。
“对不起，妈。”
她握住梁舒雅的手，声音隐约有些颤抖。
梁舒雅盯着她，眼睛一眨不眨。
顾倾城以为，她会像往常一样推开她，不那么轻易让她接近和触碰。
可她没有。
那浑浊且空洞的眼睛，突然亮了。
“我会按时吃饭的，小护工，你不用每天都来，也不用道歉。”
梁舒雅开口说话时，脸上挂起了笑。
她还是像以往住在精神病院时一样，把顾倾城当成护工。
“好。”
顾倾城扯唇笑笑，什么都没有多说。
之后，她留下来陪了梁舒雅一阵。
直到私人医生定时来为梁舒雅做身体检查，她才准备离开。
可就在她走到门口的时候，梁舒雅一把推开了医生，冲到门口拉住了她。
手腕被紧紧握住的那一刻，顾倾城回头看向自己母亲。
“孩子……”
梁舒雅盯着她的眼睛，用祈求的语气说：“小护工，你帮我找我的孩子，帮帮我……”
孩子。
在此之前，顾倾城一直以为，这个孩子是她。
可现在，她知道这个孩子不是她。
而是她的弟弟。
“你的孩子，在哪？”她反握住自己母亲的手，轻声地问。
“在哪……”
梁舒雅怔愣了一瞬，猛地一把将手抽回。
接着她蹲了下来，双手抱住自己的头，嘶声大吼：“孩子！我的孩子在哪里……？！”
吼着吼着，又突然平静下来。
再抬头，她的目光变得坚定，“孩子，我的孩子他在姐姐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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