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桐茳并未打听苏朝雨的真实来意,忙将人迎进屋去。
“今儿来的好早。”
“我是特意提前出来,就是想与你多说会儿话。”苏朝雨说着,笑嘻嘻的从食盒里掏出一个油纸包,“瞧,我给你带什么了。”
沈桐茳赶紧打开,是几块香喷喷的豆沙卷,顿时食指大动,“我早膳没吃好,就不客气了。”
“小馋猫,快吃吧,还怕我笑话你。”
沈桐茳自然不会客气,捏起一只豆沙卷就往嘴里塞,那滋味,香甜软糯,还很弹牙,真是好吃极了。
正当她还沉浸在豆沙卷的美味中,忽闻窗外小宫女道了句,“三殿下金安。”,沈桐茳这才回过神来。
好不容易偷懒吃点零嘴,不会这么寸吧?
沈桐茳大骇,忙含着半块豆沙卷凑到窗前,探头一瞅,还真是三皇子来了。又忙慌慌的缩回脑袋,却因退的太急,一头顶在窗框上,顿时疼的眼泪直流。
苏朝雨也没料到三皇子会来的这么早,否则哪敢与沈桐茳躲在这儿闲话。
沈桐茳这厢正疼的淌泪,三皇子已经进了屋。
苏朝雨到底是全贵妃身边的人,见过大世面,遇事也不慌,毫不刻意的往沈桐茳身前一挡,规规矩矩的道了安好,一并说明来意,有心帮沈桐茳打马虎眼。
沈桐茳嘴里还含着半口豆沙卷,话也说不清楚,索性不言语,只屈膝行了个礼。
“早膳腻着了,沏杯茶来。”三皇子淡淡扫了沈桐茳一眼,去书案前坐下,明摆着是为支走她。
沈桐茳求之不得,含含糊糊的应个“是”字,不想三皇子耳朵尖,横她一眼,“嘴里含着什么呢。”
沈桐茳一惊,也顾不得咀嚼,忙将剩下的豆沙卷往下吞,可那又软又粘的一坨,哪这么好咽,赶着东西咽下,沈桐茳也噎的差点没背过气去。
“奴婢没吃什么。”沈桐茳道。
“唇边还沾的芝麻。”三皇子说。
沈桐茳闻此,赶紧抹了抹嘴,没有芝麻呀?回看三皇子,正老狐狸似的打量她,剑眉星目,又透着狼的睿智。这才回味过来,豆沙卷上哪有芝麻,她是被三皇子耍了。
“素日挺老实的人,撒起谎来,眼都不眨。”
老天爷,只不过吃块点心,又没偷你三殿下的吃,就要被定个欺罔之罪,真是千古奇冤。
“豆沙卷是苏良侍另外捎给奴婢的,奴婢可没偷吃您的。”
沈桐茳言语间透着些许的委屈,三皇子听后,忍不住笑了。
苏朝雨从未见三皇子笑过,至少在雍华宫里从未见过。
原来他笑起来是这样的,还挺好看的。
苏朝雨又偏头打量沈桐茳。
明明处境这般窘迫,怎么却隐约有些羡慕她呢。
想到这儿,苏朝雨也被自个荒唐的想法给吓着了,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出去吧。”三皇子挥手。
沈桐茳这才松了口气,片刻没犹豫,就兔子似的窜出屋去。
出门才站下,沈桐茳就忍不住打了个嗝,脸色憋得有些发紫。
小唐看出不对,赶紧凑上前帮沈桐茳拍背。
“姑娘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沈桐茳捶了锤胸口,“吃东西噎着了,快给我口水。”
小唐闻此,赶紧张罗着倒碗水来,沈桐茳咕咚咕咚灌下,这才好受些。
半晌,听屋里没动静,沈桐茳有些着急,不停的来回溜达着。
方才三皇子进屋时,脸色就不大好,像与谁置气似得,只怕无处发泄,会迁怒了苏朝雨。又想,这个时辰,三皇子必定是用过早膳才来,全贵妃若诚心给儿子送茶点,理应选在午后或者稍晚些的时辰。何必一早就着人送来,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沈桐茳寻思着,朝雨八成是奉全贵妃之命,给三皇子带什么话来。
可什么话不能母子俩坐在一处说,非要找人代传。
这多少有些说不通。
沈桐茳本不愿多事,可事关苏朝雨,她怎能不留心,正欲打听小唐,不想小唐看起来竟比她还要紧张几分。明明是春风和煦的凉爽天气,竟急出了一脑门子汗。
“给,擦擦吧。”沈桐茳掏了帕子递给他。
小唐勉强笑了笑,接过帕子胡乱抹了一通,“姑娘与苏良侍是同届入宫的。”
“嗯,同屋住了两年呢。”沈桐茳道。
小唐一怔,“那还真是巧了。”
可以看出,小唐有些心不在焉,如此,从他身上也套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沈桐茳寻思着,正欲挪到窗底下听听屋里的动静,忽闻一声脆响,是砸碎了什么东西。
与沈桐茳一样,小陶也是一个激灵,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贸然进屋,正纠结,门忽然开了,苏朝雨面色惨白的打屋里出来,略显无奈的望了沈桐茳一眼,什么也没说,就与随行的小宫女匆匆离去。
小唐见了,赶紧撵上去,瞧着是去送人,但多半为打听消息。
沈桐茳犹豫着,往屋里探了探头,也不知这会儿该不该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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