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前一棵繁茂的梧桐树,枝桠间开满了淡紫色的小花。没有浓郁的馨香,静静的盛放着。
淡紫的颜色,给人宁静之感,叫人身心愉悦。
沈桐茳仰头望着枝头的花朵,惦记着宫人斜也有这样一棵,开紫花的梧桐树,只是那棵,明显没有眼前这颗粗壮挺拔。
约么一盏茶的工夫,小陶提着食盒匆匆回来,沈桐茳赶紧问,“殿下觉得口味如何?”
“殿下说,很可口。”小陶笑着说。
沈桐茳忙接过食盒打开来瞧,见每样菜都只动了一点,难免失落,只怕她做的这些,压根不合七皇子的口味,是小陶哄她呢。
“姑娘别恼,比起昨儿个只喝了两口粥,殿下今儿已经吃的不少了。”
沈桐茳到不是生气,就是心疼,病的食不知味,那该多难受,只盼着七皇子的病,能尽快好起来。
……
接下来的几天,沈桐茳变着花样给七皇子做好吃的,七皇子也很赏脸,一天比一天吃的多。沈桐茳也可从每天剩的饭菜数量,看出七皇子的病正在慢慢转好。
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弹琴的求觅知音,她这抡大勺的,也希望得到一个忠实的食客。
老话说的好,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沈桐茳虽然没有非分的念头,可那种非你不可的感觉,还是相当不错的。
……
这日半夜,突然降下雷雨。沈桐茳本就睡的浅,雷声一震,她就醒了。
枕边,二狗已经不在,摸摸那片垫子,已是冰凉。都说夜猫夜猫,真是猫的天性,大雨天也不闲着,还要出去溜达。也不知二狗这会儿有没有淋湿,或者是在哪儿躲雨呢。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将屋内照的惨白一片,偌大个屋子,空空荡荡的,沈桐茳忽然觉得有些寂寞。
过了七月,又要到中秋了,中秋一过,就快入冬。接着就是她十四岁的生辰。然后到了明年,她就该及笄了。
日子说快过的也快,从前觉得有些事还远,弹指间就到了眼前。
人生苦短,的确呀。
……
一场大雨之后,书楼前的一片爬山虎长势更好了,郁郁葱葱,几乎要将整个书楼淹没。
一昼夜的雨,或许对树木和草植是福利,但对花朵,却是摧残。
小院里,桐花落了一地,索性没被打烂,收集起来还是有用的。
眼见时辰还早,沈桐茳便从小厨房找来个篮子,想将散落在地上的桐花都拾起来。
这厢正忙活,忽然听到身后一阵脚步声近,以为是小陶,便招呼他一起来捡。
那人没吱声,俯身蹲下,安静的与沈桐茳一同捡着,半晌,拾好了一捧,才起身送到沈桐茳身边的篮子里。
沈桐茳抬头,正欲夸夸小陶干活麻利,不想正对上七皇子澄澈明亮的双眼。
怎么会是七皇子?她方才都做了什么?支使皇子干活了有没有?
见沈桐茳怔着不说话,七皇子笑了笑,将手上余下的一朵桐花递给她,“都捡干净了,你可以歇歇了。”
沈桐茳犹豫着,双手接过七皇子递来的花。
与从前一样,七皇子的手依旧白净而秀气,只是那种白,带着些病态,跟苍白的脸色一样,没什么血气。
沈桐茳赶紧问了安好,才敢起身。站直之后,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儿。
许久不见,七皇子似乎长高了不少,人依旧瘦削,却出奇的挺拔。
十五六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也难怪。就像她一样,不也在一年间,长高了许多。
“委屈你了。”七皇子说,声音柔的叫人沉醉。
沈桐茳承认,起初叫她来宜元宫烧饭,她的确有那么一丁点委屈,但就凭七皇子这句话,什么委屈都烟消云散了。
“您身子都好全了?”沈桐茳怎么看怎么觉的不像,只是能下地走动,这病也该好的差不离了。
七皇子笑了笑,抬头望望天,忽然身子一晃,就往后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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